這一夜我睡的格外踏實。
直到隱約聽到樓下的吵鬧聲之後,才從床上費力的爬了起來。
院子裡紛鬧異常,我趴在窗戶上看去,瞬間就從靡靡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甚至來不及披外套,我赤著腳跑了下去。
蘭姨拿著水果刀,面目猙獰的指著護工,“別動!誰敢動我家小染,我殺了你們!”
“再往前一步,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別動!”
護工和傭人圍著她,卻根本不敢靠近,一來忌憚她手裡的刀子,二來怕她發起瘋來傷害自己。
兩個護工已經急的滿頭大汗,“蘭姨,是我們啊,太太很好,沒有人會傷害太太的。”
“滾開,你們沒一個好東西,不是想要小染的財產,就是想要小染的男人!”蘭姨歇斯底里的喊著,脖頸的青筋暴起。
我深吸一口氣,放慢腳步走過去,“蘭姨,是我啊,我是小染。”
“小染?真的是小染?”蘭姨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成慈愛,手裡的水果刀也掉到了地上。
她抓住我的胳膊,將我翻來翻去的檢查著,“還真是小染。”
“蘭姨,我們回去好不好?”我試圖挽住她的胳膊。
殊不知她靈巧的躲了過去,順手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
“蘭姨!”我想要去抓她的手,可精神障礙的患者,力氣是正常人的數十倍。
“你躲到蘭姨後面去,蘭姨幫保護你,這幫小狐狸精,每天都在盤算怎麼勾引姑爺!”
蘭姨說著,惡狠狠的看向護工。
這護工我有印象,似乎跟被我開除的那個姑娘住在一個房間。
護工見我看她,眼神閃躲。
“蘭姨,你聽我說,傅寒聲是個好男人,別人勾引不要緊,他定力好。”
我試圖用這種方式安撫蘭姨,可蘭姨神經已經處在了極度緊繃的狀態下,根本沒法冷靜。
唯一能讓她安靜下來的,只有鎮定劑。
作為一個心理學家,我清楚得很。
這時,楚醫生已經準備好了藥,可他是個生臉的,剛一靠近,蘭姨就凶神惡煞的將刀尖指向了他。
這可如何是好?
我一邊試圖安撫蘭姨,一邊想著如何從楚醫生手裡拿過注射器。
幾次下來,都無濟於事。
這時,傅寒聲走過來,穿著一身藏藍色天鵝絨的居家服,胸口深v裡胸肌若隱若現,魅惑異常。
他從楚醫生的身邊擦肩而過,不經意的接過注射器。
“蘭姨,是誰想著勾引我,我們把她開除!”傅寒聲笑的牽強,亦步亦趨的向蘭姨靠近。
“開除?”蘭姨對他似乎並沒有攻擊性。
傅寒聲這才大膽的又走了兩步。
“對,開除,你跟她同歸於盡的話,誰照顧小染?”
傅寒聲已經走到了距蘭姨刀尖十厘米的位置,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對哦。”蘭姨緩緩的放下刀子,傅寒聲此刻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將鎮定劑遞到我的手裡,繼續說道,“對,小染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兩個都不能有事。”
蘭姨篤定的點點頭。
也就在這時,我將鎮定劑紮在了她的胳膊上。
下一秒,蘭姨就癱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