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沖洗著脹痛的面板,滾燙的感覺減輕了不少。
鼻尖嗅著傅寒聲專屬的男性氣息,這熟悉的觸感讓我的情緒穩定不少。
我扯出一抹笑,頗有些找茬的意思,“你去哪裡了?”
傅寒聲的聲音很冷,透著些慍怒,“所以你是因為我不在才折磨自己想吸引我的注意?”
面對傅寒聲一如既往的自大,我語塞。
“可惜我眼盲看不見傅總自戀的表情,不然一定拍下來好好欣賞。”
水聲停止,傅寒聲語氣薄涼,“還能開玩笑,盲也改變不了的你牙尖嘴利。”
我冷笑,“眼睛和嘴有什麼必然聯絡嗎?”
“至少啞了會顯得可愛些。”
“那我還真該慶幸,上天讓我看不見那些醜陋人的嘴臉,卻沒有剝奪我懲罰他們的嘴。”不自覺的,我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傅寒聲沒說話,良久,他吐出,“出國手續已經辦好了。”
“出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帶你去美國治療的事情,我記得跟你提過。”
“我沒忘,但是我不會出國的。”
氣壓變得低沉,雖然我看不見,但是可以想象到傅寒聲陰沉的臉色。
治療眼睛不知歸期,但是江家想要侵佔天勝集團是迫在眉睫。
“如果你擔心天勝集團的事情,大可不必緊張,有我在,他們想要完全掌握天勝是不可能的。”
“那你能保證我的眼睛很快就好嗎?”
傅寒沉默了,這種沉默對於此刻得我來說是窒息的。
“如果天勝在那些人的手中,我是不會放心治療的。”
我態度堅決,傅寒聲將我抱出浴室扔在床上就摔門而出了。
……
我一直以為最先嘲諷我瞎的會是江語,萬萬沒想到會是傅寒聲他媽——柳淑眉。
“江染,你真的看不見了?”
見我茫然遲鈍眼神不聚焦的樣子,柳淑眉聲音都尖銳了許多。
我心虛,以前好模好樣她就不待見我,更何況是現在,“媽……”
“別叫我媽,你看看你們江家鬧成什麼樣子,當初我就不該同意讓寒聲娶你這麼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
黑暗中,一張紙旋到了我的臉上,紙張嶄新的銳角劃過左臉,竟打的有些疼。
“你還有良心的話,就趁早和寒聲離婚,別拖累我們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