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快……你就不會當玩笑了。”
原本聽到我這麼說,狐王眸光一暗,臉上寫滿了山雨欲來。但不知為什麼,最後僅僅只是蹙了一下眉頭,復又淡淡的笑了:“尤其是在你,親眼看著你家鳳王大人歸西的時候,你會為自己說過這樣的話,而後悔。”
“莫劭城,你!”不。葉小魚,快打住!
想想前世,你和鳳淵最終沒能成婚,是誰在從中作梗;想想就在今天早上,小白和沈白鱗,到底是死於誰人之手;再想想這一路上過來,讓大家幾次三番身陷險境,又是誰在背後屢次算計?!
這一樁樁,一件件,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你不要因為他頂著這張曾經叫莫劭城的臉,而對他再抱有任何希翼!
即便他確實對你伸出過援助之手,可那援助之手的背後,都是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為的就是要把鳳淵和你,打入萬丈深淵,永劫不復!
所以。葉小魚,拜託你清醒一點!看清楚這張文質彬彬的臉孔下面,到底隱藏著什麼?他之所以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悄然不動聲色的在學校裡蟄伏這麼久,為的又是什麼?你的心裡。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明白!
那就是,置鳳淵於死地!
“哈哈!”這樣想罷,終於是死心了。仰頭大笑間,同時也一點一點用力抹去了腦海中,所有和“莫劭城”三個字有關的記憶。
一邊笑得旁若無人,一邊伸手擦了一下眼角滲出來的淚水,隨後啞聲問道:“狐王大人,和我相處的這段時間,你覺得你瞭解我麼?”
“那是自然。”狐王胸有成竹。
“不見得。”我挑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滿是譏諷的眼神,毫不避諱的撞上他自以為是的目光,冷冷的開口:“起碼,有一點,你完全不瞭解。”
“那就是,我永遠也不會看到,鳳淵歸西的那一天。後悔?更是無從說起。”擔心對方沒聽懂,隨後又漫不經心的補充了一句,“因為,在你殺了他之前,必須先……殺了我。”
“小魚,你又何必為難自己?”興許是察覺,我的話裡,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聽我說完後,狐王的臉色,微不可查的凝滯了一下。不過僅僅是幾分之一秒,很快又恢復了淡然:“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明白,我有的是能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又如何?”這麼說著,為防萬一。我的手已經不著痕跡的摸向了腰間的楓稜。儘管我清楚的知道,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絕對不能夠再使用楓稜了。但是,就像我前面所說的,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鳳淵的前面!
“這就表示,在我殺了你家鳳王大人之前,我完全可以讓你,連想死的機會……都沒有。”分明是紅果果的脅迫,卻被說的像一張白紙一樣,輕飄飄的,不著一點力道。
同樣,我也非常瞭解,他這句話裡的分量。只是有時候,你越害怕。越後退,敵人就會越得寸進尺。所以,事到如今,除了奮起反抗,別無退路!
“呵!如此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將視線從狐王的臉上挪開,緩緩的垂下了眼簾,“狐王大人,那麼我們,就各憑本事吧!”
“小魚。你不必叫我狐王大人。”然而,正當我握緊楓稜,準備來個殺敵不備的時候,近在咫尺的人卻意味不明的低嘆了一聲。緊跟著,我的動作就被他接下來的後半句話,給硬生生嚇得頓住了:“我的名字,叫半月靈犀。”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叫我半月。”
半月,靈犀……什麼鬼?我握著楓稜,忍不住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怔怔的盯著狐王。實在搞不明白,這個狐狸精背地裡又要耍什麼花招?
然而,就在我被狐王的話說得一頭霧水,雲裡霧裡摸不著方向之際,驚人的一幕,再度發生了:狐王的臉,居然莫名其妙的……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