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魚……你回來啦!”見我突然開門進去,伍吟兒先是臉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自然,“你這是上哪兒去了,我正想和你聊天呢,結果一來,發現你不在。”
“哦,我去浴室洗臉呢。”想起沈白鱗說的話,又看伍吟兒這個樣子。我心頭沒來由的“突突”狂跳了兩下,隨即不動聲色的問道,“對了,你剛才這是在幹嘛呢,慌慌張張的?”
“那個,是這樣的。”此刻,伍吟兒臉上的神情,已經完全看不出什麼異樣了。她淡淡的抿了一下唇,從容不迫的跟我解釋:“因為房間裡沒有凳子,我想著你應該很快會回來。就打算到床邊坐一會兒。”
“結果還沒坐下,手一甩,不下心把戒指給弄掉了。這不,你進來的時候,剛好找著。”伍吟兒一邊說,一邊表情淡定的將手心攤開來給我看,上面果然躺著一枚淺綠色的碧璽戒指。
這枚戒指我也確實認得,一直被伍吟兒戴在右手的小拇指上。每次有意無意的看到,我都覺得這一點清新淡雅的綠,配上她羊脂玉一樣的手,煞是漂亮。不過在如今看來,卻並不像那麼一回事兒。
“哦,原來是找戒指啊,看把你給嚇的!”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怨嗔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是趁我不在,偷偷對鳳淵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呢,哈哈!”說到“對不起”三個字的時候,佯裝不經意的加重了幾分語氣。
“我會嚇一跳,還不都是因為擔心你會誤會嘛!”伍吟兒不甘示弱的瞪了我一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話間,已經動作極其自然的,將戒指戴回到了自己的小拇指上。還特臭美的伸手擺弄了幾下,隨後又似真似假的補充了一句:“當然,和失去這枚戒指相比,我寧可被你誤會,哈哈!”
我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伍吟兒,又望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心嘆或許真的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只是一個不湊巧的意外罷了。
“哈哈!我算看透你了,原來我兩的友誼,還比不上一枚小小的戒指。”伍吟兒話落,我笑呵呵的打了一個馬虎眼,心裡卻異常疲憊這種連對朋友都開始逢場作戲的尷尬處境,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你才知道,晚了!”伍吟兒極具魅惑的眼角一挑,跟著樂不可支起來。
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在兩人的嬉笑打鬧中,就算這麼不痛不癢的揭過去了。之後等我洗完臉。伍吟兒又留在房間裡,和我聊了一會天。直到覺得有些困了,她才回了自己的小房間。
我目送伍吟兒離開,把門關上,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也不再多想,轉頭開始收拾床鋪。
“咦?”就在我伸手給鳳淵掖被子的時候,眼角不經意的一瞥,視線落到了他左手腕的手鍊上。下一秒,頓時感覺整個頭皮都炸了伍吟兒,真的有問題!她剛剛在床邊,並不是為了找戒指,而是想要拿……鳳淵的手鍊!
別問我為什麼這麼篤定!我在離開房間去浴室洗臉之前,因為擔心一路顛簸,會把手鍊弄掉。特意仔細檢視過。當時不放心,還故意將手鍊往上撥弄了一點。可就在這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手鍊卻莫名其妙的跑到了鳳淵的手腕下方。甚至再往下一點,很有可能會直接掉到地上去了。
試問鳳淵一動也不能動,怎麼可能會自己碰到手鍊?即便是伍吟兒在找戒指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正常一點的情況下,也是抬起鳳淵的胳膊找。只會讓手鍊往手腕上方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往下掉。
為什麼,伍吟兒她要揹著我。偷偷的拿鳳淵的手鍊?難道她不知道,這串手鍊對於鳳淵而言,究竟有多重要麼?還是說,她根本就是想讓鳳淵……死?
想到這裡,我眼簾一垂,眸光暗淡了幾分,一個極度不願意面對的念頭,硬生生的闖進了亂如麻團的腦海難道,在我們幾人中間的內奸,就是伍吟兒?!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隱藏的,也實在太深了!
我攥著鳳淵冰涼的手掌,頹然坐到了床邊。心好像被人用一把剪刀,狠狠的戳了兩個洞,生疼生疼。幾秒鐘不到的功夫。腦海裡掠過很多畫面,彷彿想了很多,又彷彿什麼也沒有想。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整個人冷的發緊。
不行,我不能聽之任之!不管伍吟兒是不是真的內奸,我都要有兩手準備!不是最好,但假如是的話,此刻讓莫劭城和她單獨留在一個房間裡,實在太危險了。
儘管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伍吟兒就是內奸,也不想冤枉了任何一個人,動搖本來就已經軍心不穩計程車氣。但起碼我可以旁敲側擊的提醒一下莫劭城,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稍微警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