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大人,您怎麼了?”儘管冥王竭力掩飾,但其餘的人看他臉色有變,還是察覺到了端倪。
“無妨,前幾日偶感風寒,稍有不適。”冥王說話間,掐住鳳淵脖子的手指,又用力收緊了幾分。因為背對著,眾人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聽聲音沒有大礙,所以也沒有繼續追問。
但我不同,正對著冥王,光是看著那雙如刀刃一般鋒利的眼睛,就感覺好像置身於數九寒冬中,冷的連心尖都在打顫。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說錯話,就會連累鳳淵遭殃。
“冥王大人,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楚,殺害冥後的兇手對此也供認不諱,還請您秉公處理,還冥後一個公道!”安管家直起身。似有不甘的瞪了我一眼,低頭請示冥王。
“還請冥王大人秉公處理,還冥後一個公道!”其餘的人紛紛附和。
“小紅葉,你還有何話可說?”冥王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眼神冷冷的掃了我一眼,復又沉沉的的看向鳳淵,彷彿在對我發出無聲的警告。
“冥王大人……”我自然明白冥王的意思。假如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不僅無法保全自己,還會連累鳳淵和我一起受罪。與其如此,倒不如,將錯就錯!
我閉上眼睛,握住鳳淵的手,猛的用力收緊了一下:“小人。無話可說。”
話落,手指頹然一鬆,最終還是放開了鳳淵。
“父……親!”但手臂還沒來得及落下,突然覺得手腕一冰,又被鳳淵牢牢反扣住了。面對鐵了心的冥王,鳳淵被迫仰著脖子,一字一頓。異常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一句:“當兒子,求您!”
“放了小紅葉,所有的事情,我一力……咳咳!”然而話未說完,臉色驟然就變了。鳳淵痛苦的悶咳了兩聲,平日裡風輕雲淡的眉宇,此刻死死的糾結在一起。好似星光墜落的雙眸中。不可一世的冷傲蕩然無存,姿態低的彷彿就要落到塵埃裡去了。可即便如此,那冰涼的手掌,卻依舊緊緊扣著我,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
“鳳淵?”我怔怔望著他,心頭湧動的悲怮,如潮水一般襲來,幾乎快要將我吞沒了——無論是在過去,還是未來,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不要說示弱,就連頭都不曾向任何人低過。如今為了我,卻當著眾人的面,甘心情願的放低姿態,“求”冥王放了我……
呵呵!無論是小紅葉也好,葉小魚也罷,能讓鳳淵如此,你真是何德何能?
“鳳兒!”冥王豈會不瞭解自己兒子的脾性,也正是因為了解,所以聽到這番話,他才會更加震怒,“你信不信,你若敢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便讓她死在你的面前!”
“父……”
“鬆手!”不再給鳳淵任何開口的機會,冥王目光一凌,視線落在鳳淵扣住我的手掌上,“我讓你,鬆手。”
見鳳淵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冥王臉色陰沉的恐怖:“好,既然你執意如此,就休怪為父無情!”
“唔!”幾乎是同時,冥王話一說完,我猛的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下一秒,便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放,還是不放?”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冥王盯著鳳淵抓住我的手,又陰沉沉的問了一遍。
“……”一時間,四下裡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噤了聲,目光迥異的望著我們,等待鳳淵最後的抉擇。
我捂著胸口。死死咬住嘴唇,身體搖搖欲墜,卻竭力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手腕處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鳳淵扣住我的手在一分一分收緊。可與此同時,我心裡也更加明白,此刻已經完全無法說話的鳳淵,在忍受著何等的煎熬。
“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如今翅膀硬了,為了一個女人,連我這個做父親的話,都不管用了。”也不知道這樣究竟過了有多久,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十分鐘,又或許僅僅只是幾秒鐘。冥王突然仰頭大笑一聲,那張好看到雌雄莫辨的面孔,因為太過惱怒,開始變的有些猙獰起來:“我原本倒想念著你和她之間的情分,饒她不死。但現在看來,這女人是萬萬留不得了!”
“與其將來看你被她所累,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今日為父便狠心做一回惡人!”
“……”趕在冥王再度出手之前,扣住我手腕的,鳳淵冰涼的手掌,力道突然猛的一滯——最終,還是為了我,頹然鬆開了。
“來人,將這個十惡不赦的女人,打入暗牢。聽候發落!”彷彿一早就料到鳳淵會放手,冥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對身後兩名侍衛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一邊說,一邊抬手凌空揮了一下。原本被我刺入冥後心窩的楓稜,便驀地一下飛了起來,穩穩落入了他的掌心:“厲官,這柄殺害冥後的兇器。暫由你保管。待兇手伏法之日,再一同銷燬也不遲。”
“是,冥王大人!”一個蓄著八字鬍,神情異常肅穆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接過了冥王手中的楓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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