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淵,小白!”然而還沒等我把臉上胎記的問題弄清楚,帶著阿貪從小花園裡散步出來後,無意間看到院子牆角下的花圃,頓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邊心急火燎的朝花圃方向跑去。一邊扯著嗓子衝在書房裡商量事情的兩個人大喊:“鳳淵,小白,你們快出來!”
“小紅葉,發生什麼事了?”小白先鳳淵一步,聞訊趕來,滿臉著急的問。
我跪坐在花圃邊上,急的臉色發白。又驚又恐的指著原本種著雪蓮花的位置,結結巴巴的說:“小白,雪蓮,雪蓮花不見了……”
“呃。這個……”結果讓人出乎意料的是,聽到這麼爆炸性的訊息,小白僅僅只是面露難色的看了我一眼。就彷彿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似的,並沒有因為雪蓮花的失蹤,而露出一星半點的詫異或吃驚。
“小白,你怎麼了?”他不尋常的反應,讓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頗為費解。
畢竟雪蓮花是鳳淵心尖尖上的寶貝疙瘩,是他母親離開之前親手種的,就連澆花這種小事都不願意假手於人。現在突然不見了,真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這麼想著,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世界末日的畫面。
而且話說回來,小白對鳳淵一向忠心耿耿。鳳淵在乎的東西,他這個做手下的,願意用生命去保護。也正是因為這樣,現在如此重要的東西不見了,他居然還能表現的這麼淡定。豈不是顯得很反常?
“小白,你回書房,將筆墨收起來。”就在小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而來的時候,鳳淵揹著手從書房裡走出來了。也不問我這麼慌里慌張的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先找了個由頭,將小白給支開了。
完了以後,才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慢慢踱步走到了我的跟前。開口問道:“壞東西,你是不是想說,雪蓮不見了?”
“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我頓時就明白了難怪剛剛小白聽了我的話,第一反應會是那種表情;難怪這個蛇精病明明一早就在屋子裡聽到了,卻偏偏跟個沒事人似的,姍姍來遲。原來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知道雪蓮花不見了!或者更有可能,真是因為他們兩個,雪蓮花才會莫名其妙失蹤的。
“為什麼,你們把雪蓮花,怎麼了?”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我反而更加糊塗了。實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麼要去動雪蓮花?
“地上涼,你先起來。”面對我的疑惑,鳳淵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手一伸,便將我整個從地上架了起來。
也不放開,雙臂一收,順勢給攬進了他冰涼的胸膛裡。臉上的神情也不似之前那麼慵懶,儘管依舊是笑著,但雙眸裡的戲謔早已湮滅。取而代之的,是墨一般濃的沉寂,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
“不過是一朵花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直到做完這一切後,身前的人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跟我解釋道:“更何況,但凡是存在於這世間的事物,都會有生命終結的時候。”
“仔細算起來,這雪蓮,也已經有一百一十年之久了……”見我依然不甚明白的樣子,像是嘆息一般,抱著我的人在我的耳邊呢喃了一句,“會枯萎,也實屬正常。”
“你是說,雪蓮花它……枯萎了?”隔了半晌,我才明白過來鳳淵話裡的意思,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可是昨天,昨天早上我還看見它好好的,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枯萎了呢?”
“要不,怎麼會有世事無常,瞬息萬變之說呢?”鳳淵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就彷彿在說“不過就是死了一朵花而已,有什麼大不了”一樣,詭異的不正常。
“但那是你母親離開前親手種的,”我仰著脖子,盯著鳳淵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呵,難過又如何?”聽我這樣問,上方的人只是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輕笑,神情坦然的不像話,“莫非,你這壞東西,還想看我哭鼻子不成?”
不對,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
眼前的人此刻表現的越淡定,我就越覺得心裡不踏實。想到曾經連給花澆水都不讓我插手,如今花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僅不覺得難過,反而還調過頭來寬慰我,可不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