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
我不置信的望著立在弄堂口,那個身穿白衣,臉龐白皙的過分,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的少年,心裡既感動又愧疚。一時間動了動嘴唇,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喲。無常大人,速度還挺快的嘛?”阿豹沒有應聲,倒是他身後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開口了,“沒想到您年紀輕輕,身手倒很了得,早知道就多派幾個人陪你玩兒玩兒了。”
“阿豹。你知道她是誰的人。”小白喘著粗氣,一手撐牆,一手緩緩揩了一下嘴角的血漬。
也不理會尖嘴猴腮的男人,視線直直的看向阿豹,沉聲說道:“若她有什麼閃失,到時候我家鳳王大人回來,即便是有閆王大人撐腰,也保不了你。”
“呵呵,你以為我是三歲黃口小兒。憑你這幾句話就想唬住我?”阿豹不以為意的掂了掂手中的石塊,神情不屑的瞟了一眼小白,隱藏在絡腮鬍下的厚嘴唇一張,不無諷刺的說道,“倘若你家那位雜種大人真有本事,上次在茶樓的事,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揭過去了。”
“你看我們兄弟仨,現在不都好好的站在這裡麼?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你家的雜種大人,就是個名符其實的繡花枕頭爛草包!”
“哈哈哈,沒錯,繡花枕頭爛草包!”阿豹話落,他身後的其他兩人跟著一陣鬨笑。
你特麼才繡花枕頭爛草包。你全家都是繡花枕頭爛草包!
我氣得壓根癢癢,張口又要咬,不料反被阿豹居高臨下,一把扯住了頭髮:“臭丫頭,別以為來了個小小的白無常。我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要敢再咬一口,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牙!”
“阿豹!”相比較我的憤怒而言,小白顯得更為鎮定。
見阿豹要對我動手,又是一聲低喝:“既然你自己心裡清楚,上次在茶樓的辱罵,已經惹怒了鳳王大人。那你也應該知道,憑鳳王大人的脾氣。是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可他最終遲遲沒有對你們施以懲戒,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阿豹一邊不以為然的問,一邊故意當著小白的面,用力將我的頭髮往後扯,“總不至於是怕了我吧,哈哈!”
“沒錯,該不會是怕了我們大哥吧?”另外兩個緊跟著附和,誇張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我吃痛,被迫仰著脖子。但始終咬住嘴唇沒有吭聲,吃力的望著前方,用眼神示意小白不要擔心,我沒事。
“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小白也同樣用眼神告訴我:有他在,絕對不會讓我有事。
“不過不知道也沒關係,你們回家問問自己的老母親,就什麼都清楚了。”說到這裡,小白已經抬腳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雖然話是對著阿豹他們說的,但視線始終都落在我的身上:“假如不是念在你們母親年事已高,無人照撫的份上,你們覺得自己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裡說話麼?”
“你是說,我娘她……”小白話落,阿豹的臉色頓時一變,但僅僅只是瞬間,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
“我娘根本不知道我在替閆王大人效力,也不知道那天在茶樓裡發生的事,你一定是在騙我!”
“那天茶樓中人多眼雜,你確定瞞得過你母親?”小白一邊走一邊說,和阿豹的距離越來越近,“你能想像麼,三個白髮蒼蒼的女人,跪在地上求鳳王大人網開一面的場景,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原來是這樣!我之前還在鬱悶,如果礙於閆重烈是冥王的兒子,又是自己的親哥哥,鳳淵不好出手教訓的話。那麼在閆重烈被冥王關禁閉期間,他的三條走狗,依照鳳淵的脾性,早就被挫骨揚灰了,怎麼可能活到今天?
說來說去,還是看在阿豹他們母親的份上,才沒有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