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一走出房門,就看到小白已經起床了。不僅幫我將院子都打掃乾淨了,還把水缸裡的水都打滿了。現在正拎著水桶,拿著木勺,在給鳳淵那株寶貝雪蓮澆水呢。
“小紅葉。早!”見我出來,小白咧了一下嘴,衝我打招呼。
我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個“早”字。
隨後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身旁,看著盛開在牆角下,如月光一般皎潔的雪蓮。想到鳳淵每每在給它澆水時。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專注的神情,我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小白,這朵雪蓮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為什麼這麼說?”聽了我的話,小白不答反問。與此同時,手上澆水的動作一滯,抬起頭,狐疑的看向我。
“只是看鳳王大人很在意的樣子,我就隨口問一下。”見小白一臉為難的表情,我趕緊改口。“我沒有別的意思,要不方便說,就當我沒有問過。”
“小紅葉,以後不要隨便問鳳王關於這朵花的事情。”我話落,小白也澆完水了,他放下木勺,神情嚴肅的提醒我,“免得鳳王聽了,會不高興。”
“……”連提都不能提起,果然是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嗎?
見我臉色凝重,沒有說話,小白像是做出了一番艱難的掙扎般,沉沉的嘆了口氣。終於眉頭一鬆,諱莫如深的跟我說了一句:“這是鳳王的母親在離開前,親手種下的,也是給鳳王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有一點點的閃失。”在說話的過程中。小白的視線片刻也沒有離開牆角的雪蓮,“哪怕整座府邸都沒有了,它也不能有事!”
鳳淵的母親離開前?小白話落,我不禁沉思了一下,隨即想起了當初小紅葉告訴過我的話難道就是因為離開了冥界,鳳淵的母親才會去那個所謂的“西北極寒之地,無日之處”的兇險地方嗎?
可是好端端的。鳳淵的母親為什麼要離開冥界?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的離開是自願,還是被迫?
一瞬間,我又記起了上一次來冥界的時候,鳳淵留給冥王的那半塊玉佩。既然鳳淵這麼珍視他母親留下來的東西,那麼不難推測:鳳淵的母親應該是被迫離開冥界的。
也對,沒有哪一個母親可以狠得下心腸,丟下自己的至親骨肉,獨自離開。
我雖然很好奇導致鳳淵母親離開的原因,卻也更加心疼鳳淵。儘管他嘴上從來不說,可我能從這些為數不多的細節上感受到,他很想念他的母親,只是苦於無法見面罷了。
“小紅葉,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提起。”小白最後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我鄭重的點了一下頭,信誓旦旦的答應:“嗯,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嗷嗚”我剛和小白說完,阿貪就叼著菜籃子,跑到了我的旁邊,示好一般的叫喚了一聲,似乎在說:“主人,我們該出門買菜去了。”
“要我陪你一塊兒去嗎?”小白見狀,看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他話落,阿貪立馬就抬頭看了我一眼。
“哦,不用了,有阿貪陪我就可以了。”我會意,不動聲色的謝絕了小白的好意,“而且咱們要都走了,家裡沒人我也不放心。”圍邊乒亡。
“說的也是,那你們早去早回。”小白衝我和阿貪揮了揮手。
因為這次有阿貪在,我心裡感覺踏實了不少。買完菜從菜市場出來之後,後背那種如蛆附骨的盯梢感也消失了。加上菜籃子由阿貪叼著,我兩手空空,走的不要太愜意。
但這種愜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半路衝出來的幾隻攔路虎給打破了。
當我們離開菜市場,才走出不過半條街的時候,阿貪突然停下腳步,毫無徵兆的放下了口中的菜籃子。繼而如臨大敵一般,身體繃直,從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低沉可怖的威嚇聲。
我見狀心知不妙,趕緊跟著停下腳步,迅速朝四下掃了一眼。和昨天一樣,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根本看不出半點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