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回家,我也趁著空檔問了鳳淵很多問題。比如關於伍吟兒:
“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就這麼認識的。”
“……”好吧,問了等於沒問,“那她到底是誰,和你是同類嗎?”
“不是,她是狐狸精。”
愣了幾秒鐘我才明白過來,鳳淵所說的“狐狸精”不是罵人的話,而是伍吟兒真的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狐狸。除了短暫的驚訝外,我對於鳳淵的世界已經深深的絕望了。從黃皮子到陰魂厲鬼,再到白無常和狐狸精,不是鬼啊怪的,就是妖啊神的,能不能來個正常點的?對,唯一正常的,也就只剩下我了!
“為了算計我,故意大費周章的叫你朋友來幫忙,你也是夠下功夫的。”我用力甩了甩被鳳淵扣住的手,沒甩開。只能讓他繼續牽著,被迫接受路人或豔羨,或嫉妒,或揣測的目光。這種感覺就像被脫光了衣服在遊街示眾似的,別提多彆扭了。
聽我這樣說,鳳淵狹長的眼角低低的掃過來,臉上是不置可否的表情:“小魚兒,假如現在我告訴你,伍吟兒的出現只是一個意外,你信麼?”
啥,難道伍吟兒不是他特意請來誆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那天會在山上遇到她?”
“若不是你這壞東西多管閒事,我又怎會碰見她?”鳳淵不答反問,將責任全都推到了我頭上,“既然撞上了,不如請她做個順水人情,也算功德一件。”
所以,從一開始,鳳淵就不知道受傷的那個女孩子是伍吟兒,是跟著我過去幫忙後才發現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我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等等,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好像漏下了什麼很關鍵的東西。我偏過頭,望著鳳淵無可挑剔的側臉,突然一道靈光從腦海閃過,茅塞頓開——既然伍吟兒是一隻狐狸精,她的腳傷是假裝的,那麼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她為什麼要刻意做出受傷的樣子,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或者,她出現在山上,難道也僅僅只是巧合?
“別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這貨彷彿總能看穿我的心思,薄唇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淡淡的說道,“而且,我也沒興趣知道。”
算了,白也表了,話也說了,現在計較這些有的沒的都是徒勞,還不如回家好好洗個冷水澡,去去這一上午的火氣。
衝了個涼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鳳淵斜坐在沙發上,正模樣專注的擺弄著什麼。走近一看,原來是個手機,還是最新款的腎6s。想想我至今還在用著高中時八百塊錢買的諾基亞,心裡就醉的不要不要的!
“你手機是什麼時候買的?”我擦著頭髮,大刺刺的往他身旁一靠,大熱天的,這麼個純天然的人體空調,不用白不用。
“上午剛買的。”他頭也不抬,繼續研究著手機上的各個功能。
上午?不就是我在房間裡糾結的半死,又在大馬路上找他找到七竅生煙的時候嗎?感情人家不僅僅是為了算計我,還在美人作陪下,爭分奪秒順便去買了個手機!
我忿忿的將毛巾丟在一旁,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欺到他跟前:“手機好玩嗎?”
結果話音未落,眼前一暗,嘴巴已經被他冰冷的雙唇噙住了。不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緊接著耳朵邊就傳來一句氣息低沉的笑語:“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怨不得我。”
尼瑪,這把人家腳踩了,然後反過來埋怨別人不該把腳伸過來讓他踩有什麼區別?
想到今天受了他一肚子氣,再加上這麼一出,不禁怒從心底氣,惡向膽邊生,抬手就朝他的胸口搗過去一拳。然而,還沒挨近分毫,手腕便被他四兩撥千斤的扣住了。
我不甘心,正要發飆,就見鳳淵指骨分明的手靈活的一轉,一個觸感冰涼的東西就落進了我的手掌心。我疑惑的低頭看去,頓時傻眼了:一隻嶄新的腎6s!和鳳淵剛才在把玩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他的是灰色的,我的是金色的。
這是什麼意思,要送我手機?
“這是,給我的?”我攤著手,不置信的盯著從來都沒有想過擁有的手機,隱隱覺得有些腎疼。
“嘖,除了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原本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的人,轉眼蹙起了眉頭,似星光墜落的雙眸瞬間暗了下來,看得我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發憷。
“什麼?”不然,我要怎麼說?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送你手機?”他兀自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