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又過了半小時左右,唐小佳終於把我收拾妥當了。而這時,窗外的天也完全暗了下來,黑黢黢的,看不到一點燈光。彷彿這座錢家大宅,是建在荒山上的,沒有一絲人煙。
我任憑擺佈,斜靠在座椅上,吃力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大紅色鑲金絲線的對襟絲綢短衫,同樣顏色的羅裙不做任何修飾,層層疊疊十分繁複。外邊繫了一圈腰帶,鑲著金絲線,和上面的短衫相互輝映。腳底下是一雙做工精緻的紅色繡花鞋,穿在沒有襪子的腳上,襯得面板異常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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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抹了過多粉底的臉,雖然將胎記整個都遮蓋住了,卻被濃的要往下淌的口紅映照的分外妖冶,同樣也分外駭人。
從這身打扮來看,不難看出對方想要一個古韻十足的中式婚禮。可即便是這樣華美絕倫的新嫁娘紅妝,在我眼裡非但看不出一絲喜氣,反而莫名覺得心慌得厲害。總感覺鏡子裡的自己很陌生,冷冰冰的,縈繞著一股死氣。
這時,門被人從外推開了,進來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婦人。嘴裡叼著一根長長的菸袋,胸前彆著一朵誇張的大紅花,眯著眼睛瞅了我幾眼,樂得露出了一排泛黃的牙齒:“不早不晚剛剛好,趕緊的給新娘子蓋上紅蓋頭。”
也不知這老婦人又是個什麼角色,唐小佳唯命是從,將放在床沿上的紅蓋頭一絲不苟的披在了我的頭頂上。這下倒好,除了自己的腳趾尖,啥都看不見了。
因為身上的藥效還沒過,我根本直不起身,兩個身高馬大的保鏢一左一右架著我,把我帶到了一個昏暗的大房間裡。
透過紅蓋頭,朦朧中我看到前方燭光搖曳,入眼處皆是一片晃眼的血紅,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也不知是不是冷氣開的太足的緣故,從進門開始,我就覺得這裡寒氣逼人,陰森森的。
“新娘子別怕,拜了堂成了親,你就是錢少爺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老婦人話落,不由分說將一個類似於用麻布包裹,質感尤其粗糲的東西塞到了我手裡。
我剛低頭想看,緊接著就聽老婦人吊著嗓子大喊一聲:“一拜天地!”
冷不丁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兩個保鏢按著彎了腰。直到重新起身,才猛然察覺不對勁:就算要結婚,也得有新郎才行啊,怎麼說拜就拜。這結的又算哪門子婚,該不會是讓我自己跟自己結婚吧?這個錢三爺吃飽了撐的,還是他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兒子?
“二拜高堂!”可哪裡給我問話的機會,老婦人已經喊了第二聲,我被迫再次彎腰下拜。
沒有新郎,沒有賓客,一個偌大的房間裡空蕩蕩的。除了我,兩個保鏢和老婦人,我完全感覺不到第五個人的存在。寂靜的四下裡,老婦人一聲一聲的高喊顯得尤為空洞,像穿過弄堂的風,一陣陣盤旋在房頂上。
“夫妻對拜!”我被按著完成了最後一拜,耳邊就響起了老婦人高亢的吆喝:“禮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喊完這一聲,老婦人暗暗鬆了口氣,彷彿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一般,急迫的招呼兩個保鏢:“快快,將新娘子扶到裡屋去,我們趕緊離開!”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後,我被平放到了一張質地頗為柔軟的大床上。之後就聽到三人匆匆離開的腳步,和重重落鎖的關門聲。
難道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婚禮?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頭上的紅蓋頭沒有掀掉,就這麼罩在臉上,本來就看不清四下的景物,這下是徹底盲了。
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等身上的藥效自己退去,再另做打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覺得雙手有了點知覺,試著慢慢活動了一會,勉強能夠抬起來了,這才把紅蓋頭扯下來。只是除了手以外,其他部位還是跟癱瘓了一樣,毫無知覺。
藉著昏暗的燭光,我把之前老婦人塞在我手裡的東西湊到眼前看了一下。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大夏天的,所有寒毛骨被數九寒冬的風颳了一遍似的,根根倒豎——原來我一直拿在手裡的不是別的,竟然是一隻活生生的,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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