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狠狠的扯著她的頭髮往上拉，眼眸裡只剩下涼薄戾氣，面色卻是帶著笑容的。
“到底認不認識呢，本宮向來是個沒耐心的。”
她用空餘的單手支著腦袋，語氣散漫攜夾雜著微微的冷意。
手扯的越發用力，將她腦袋拽出水面。
宮娥不經意間對上那抹戾涼的目光，似乎再下一秒，就能讓她去見閻王。
她驚慌失措的小臉已經無法自控，哭喊著說道，“奴婢跟春雨不熟，只是在宮裡時常會碰見，談的上兩句，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
沈兮眨了眨眸，輕輕笑了聲，腳踝的鈴鐺在擺動中響起點點悅耳之聲。
“是，是——”
宮娥大口喘氣，彷彿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沈兮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有些許的不屑。
這就怕了？
沈兮鬆開她，腳丫再次沉浸在水中，涼意入體，她手從湖面上撈起點水，眼睜睜看著透明乾淨的水又從指縫間滑落融入其中。
她面對宮娥驚恐的眼神，面色毫無波瀾，緩緩開口，“記得不久前，在水中掙扎想活下來的是本宮。”
不，應該是曾經這具屍體的主人。
沈兮揚了揚眉，眼眸中的思緒有些悠長而平靜。
宮娥心裡拔涼拔涼的，恐慌稍未平靜，又來驚心，她在水底的腳稍稍往後幾步，水意波動。
沈兮一眼就能看見，輕輕勾起一抹笑，卻並未阻止。
“奴婢不知娘娘此話何意，奴婢真的跟春雨不過時偶爾見面，並未深交，春雨倘若犯什麼錯，奴婢也是不知情的啊。”
她避而不答沈兮最後的那句話，只能將話題往最開始的春雨身上引。
沈兮雙手往後撐了撐，眼眸微微眯了下，“你又怎知她會做錯事？”
“奴婢，奴婢是猜測，能讓娘娘這般生氣，想必是她又做了什麼事惹得娘娘不興。”
宮娥垂下的眸子轉了轉，放在水中的手微微握緊。
氣息明顯沉了一層。
“你還是不乖呀。”
沈兮搖搖頭，故作苦惱的模樣，溫溫軟軟的語氣。
宮娥聽到這語氣，眼睛微微睜大，餘光看見上方的人抬起胳膊，下意識就打算跑。
無論跑到哪，總比在這裡等死好。
她閉上眼潛入水中，拼命的遊，雙手只顧著在水中划動，並未關心那小小的異樣。
遊了有一會兒，她猛然浮出水面，大口喘氣，想著應該逃離沈兮的魔爪了。
無意中抬頭，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彷彿再說，你跑啊。
宮娥覺得自個眼花了，下一秒想再次潛入水中，可惜沈兮已經不想看他的游泳技術了。
沈兮將水中的一條細細的繩子扯了起來，用力一拉，宮娥手不受控制的擺動，立馬便在水中嗆咳幾口，掙扎著在水中站了起來。
還未來得及回過神，臉上彷彿有東西劃過，帶著些刺眼的反光射過宮娥的眼睛，她憋紅的小臉，隨後開始隱隱作疼。
她聽到什麼東西落入水中，眼睛微低，是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從她小臉落下，驚恐的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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