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影咀嚼著這兩個字,一片淡淡的甜就在心頭暈染開了。
杜檢一邊假意鼓掌一邊道:“好呀!好呀!真是好的很!之前吳相家的小姐你不娶,卻偏要要同她糾纏不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且等著吧!有你們好看的!”
“此事同樣不勞你費心。”碧影冷冷地,“一個不學無術的草莽,也有底氣對別人指手畫腳,真是好笑!”
杜檢面色難看極了,還想發作,卻被自家僕從強行拉走了。
待杜檢走遠了,碧影才順了一口氣,卻不料桑滌江居然輕笑出聲,她納悶地問:“你笑什麼呀?”
“笑你鬱結了一晚上的氣在他身上出了。”桑滌江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知道我生氣?滌江,若非那是你的父親母親,我真想沖上去跟他們大吵一架!”
桑滌江無奈地搖頭,鄭重地對她說:“今日之事,是我想要的結果。”
他最後回眸看了不遠處桑府大宅一眼,然後將身上披風解下,輕輕披到碧影肩上,與她一起向著長街盡頭走去。
回到靈巖山別院時,裡面沒有半點動靜。
碧影納悶地問:“渾金和璞玉呢?他們難道不住在這裡?”
“我之前將他們託付給兄長和嫂嫂了。”
碧影捂著嘴笑個不停:“那以後這裡就沒有別人了?你故意把他們支開的?”
桑滌江扶著她跨過門檻,煞有介事地說:“自然……”
她靜靜等待下文,他卻揉揉她的頭,笑著說:“自然不是,這裡已非淨土,我沒辦法同時護住三個人。”
周圭一案,桑滌江的身份顯然已經暴露,吳琚一旦知曉他與南園黨人有密切關系,肯定要派人取他的性命,他們平靜的日子還不知道能過幾天。
“滌江,你爹的壽辰我們是不能去了,我生辰那天,你一直陪著我好嗎?”
桑滌江笑著說:“嗯,我還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她輕顫一下,想到之前說會在生辰那天將一切和盤托出,可現在隔著一個孫臻,要如何開口坦白她的身份、她的過去?
她試探道:“滌江,你和孫家小公子是年少時的友人,過了這麼多年,你對他還有印象嗎?”
桑滌江的話中充滿澀意:“最初會修建拿雲樓,是因為思恪太子看中了阿臻所畫的營造圖,而阿臻畫這營造圖,卻是源於我提出的一個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