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成熟極了,就彷彿一身制服能改變所有的氣質一樣。
肩膀的線條,腰身和修長的腿……還有那領帶所束著的咽喉。
柳恣強迫自己把眼睛挪回秘書拿過來的計劃書裡。
從前沒有見他穿過參政院的制服——這種正經又禁慾的感覺有點過分。
自己難道是單身九年,終於繃不住氣了?
他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看了兩眼已經提前預覽過的發言稿,又開始走神,望向那個實習生坐著的方向。
幼安正起身幫另一個官員拿東西,還隨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柳恣突然開始想象,這樣正經而認真的人如果藉著實習生的身份,給自己端茶倒水,只俯身把那白淨的瓷杯遞到自己的眼前,讓那修長而線條漂亮的指節舒展開來……哪怕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也會撩的他微微一硬。
夠了。
他強咳了一聲,把自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剔了出去,開始聽駱忒那精簡幹練的開場白。
人們漸漸發現,從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首,開始固定的出入食堂吃飯了。
而且每次都會細嚼慢嚥的吃滿十五分鐘,想來是開始養生了?
柳恣直到那個吻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從前在工作時間裡與辛棄疾擦肩而過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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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習慣坐在食堂的東邊,一個習慣坐在食堂的西邊,就連選擇洗碗槽的方向也是背對著的。
還有加班的時間裡,如果坐著的視線微微偏一點,其實可以看見財政院的玻璃窗,在接近135°的方向裡。
他從始至終,什麼都沒有和他講過。
隱秘難擺脫的想念,對身體接觸的焦灼渴望,還有孤獨而疲倦的內心。
所有的情緒和想法都被藏得安安靜靜,只按時打卡似的去食堂吃飯。
而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似的,會坐在大概距離四五張桌子的固定位置,也每早中晚在那裡吃飯。
柳恣固定了一個座位,對方也是如此。
早晨,中午,晚上,加班,回家。
沒有交流,沒有眼神接觸,如同兩個平行世界裡的路人。
可每當在固定時間裡端著餐盤出現,余光中出現熟悉的身影時,內心就會猛地縮緊一下。
就彷彿他們正在人聲鼎沸的公眾場合裡公然偷情。
又兩個星期過去了。
有關黑市交易的鬆緊度控制、食品工業的專案審批,還有宋臨例行的交流會議,讓柳恣出差了四五。
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辦公桌上有一封信。
……又是誰想匿名舉報搞事情?
柳恣示意胡飛把行李箱拖走,自己隨手拿煉把這信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