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個勤懇沉著,賦異稟,又緘默溫柔的幼安啊。
他的臉龐和聲音無時無刻的都在蠱惑著孤獨的自己,多去觸碰一些,多去感受更多的……更多的與他有關的一牽
自己已經上癮了,不是嗎。
這四年裡,逃了這麼久,不還是栽在他手上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恣才終於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一隻手抓了手機,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連藉口都沒有找。
門也沒有關。
辛棄疾眨了眨眼,看著空空蕩蕩的房子,又站在窗戶旁邊看了眼奪路而逃的柳恣。
他不太清楚臨國饒戀愛到底是個什麼流程,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走下去。
他翻出了手機,給青玉打了個電話。
“喂幼安哥,晚上一起去擼串啊,”青玉那邊剛從亦獅的大廈裡走下來,眼睛看向在車裡等著自己的龍牧,腳步和語氣都頗為輕快:“你在哪兒呢?”
“我在……柳恣的公寓裡,”辛棄疾沉默了幾秒鐘,開口道:“柳恣剛才吻了我。”
青玉腳步一頓,臉上露出呆滯的表情。
柳叔居然不是性冷淡???他居然還會親別人???
“你——不——等等,”青玉示意龍牧再等自己一會兒,握緊電話道:“不是,你現在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你不應該去陪他嗎?!”
“然後我親了回去……我們擁抱了一會兒,他跑掉了。”辛棄疾如實道:“我還不太清楚臨國在戀愛上的風俗……”
這些事情在宋國是不可能發生的。
私定終身違背禮法,也不存在公開而正當的‘戀愛’。
從前他只知道戀愛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在一起,不一定要結婚。
可再往深層次的地方想,他就無法想象了。
“戀愛的風俗?”趙青玉想了想,認真道:“時國和國外各不一樣——”
“如果是時國,戀愛意味著一段關係的建立,意味著雙方要對對方負責。是先確定戀愛,再接吻、上床,或者‘我愛你’。”
他眼睛看著龍牧,慢悠悠道:“如果是歐羅巴那邊的話,人們可以先約會、接吻、滾床單,直到足夠離不開對方以後,才會‘愛’這個字。”
不同的國家,對‘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慎重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辛棄疾早就知道柳恣是時國人,也清楚臨時兩國的關係,只皺了眉頭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上——不等一下,柳恣他不是在國外留學過好幾年嗎?”
“所以他是怎麼判斷這段關係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趙青玉意識到龍牧餓了,加快腳步走到車裡,快速道:“但是厲姐和他相處的時間炒雞長啊!你去問厲姐!她最瞭解他了!”
電話結束通話的時候,辛棄疾看了眼樓下,一眼就看見柳恣靠著路燈在抽菸。
路過的很多人都在好奇地看他,沒人敢過去打擾他的清淨。
他想了想,看著樓下那個安靜抽菸的背影,撥通了厲欒的電話。
“幼安?”厲欒那邊有嘈雜的人聲,聲音略有些模糊:“在財政院遇到麻煩了嗎?”
辛棄疾意識到她沒有太多時間,直接簡要道:“柳恣剛才親了我,我親了回去,他跑掉了。”
“你——”厲欒差點被橄欖嗆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抽氣道:“柳恣他還是對你下手了!!!你還好嗎!!”
“我……好像挺開心的?”辛棄疾不解道:“他為什麼要逃跑?”
如果戀愛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事情,為什麼他會有困擾的表情。
……因為身份嗎?
“因為他是個慫貨啊!!!”厲欒高聲道:“他今是喝了假酒才敢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