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錢凡坐在副駕駛上拽緊了扶手,見他這打方向盤打的跟拔河似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這一個一個崽子都完全不是個省油的燈!
趙青玉搞事情就算了,他也習慣了。
龍牧——平時看起來不聲不響不鬧騰的,一搞事情就捅這麼大簍子!
什麼叫我殺人了?!
什麼叫你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你以為是宰了一隻雞嗎!這是殺人啊!!
何況你還是個未成年!!!
“他這個年紀定多進少管所,何況江銀城沒有少管所。”錢凡試圖安撫道:“你踩油門的時候冷靜一點。”
柳恣只覺得頭腦裡的血在往上湧,深呼吸的方式簡直跟犯了哮喘一樣。
他自己連耳光都沒打過,連雞都不敢殺,這些崽子倒是牛逼,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幹出來還讓他們兩幫忙擦屁股!
商務車停在了別墅面前,龍牧候在門口,還在一邊等著一邊看書。
這已經不是內心強大了,柳恣幾乎懷疑他沒有內心。
他猛地把車門關上,把這孩子拉進屋子裡,冷聲道:“你殺了誰?”
“王管家。”
“你——”柳恣惱火道:“有什麼事不知道找我們幫忙嗎?!為什麼要自己動手,你才多大!”
龍牧揚起頭道:“因為不需要你們幫忙啊。”
“其實屍體我自己可以處理,家裡有能溶解骨肉的東西。”龍牧看了眼柳恣身後跟進來的錢凡,聳肩道:“但是這個事情要報備一聲,我想你們也應該瞭解一下。”
他把兩人帶到自己的書房裡,那兒雖然開著門窗通風,但苦杏仁的澀味還是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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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凡皺眉道:“你配的?”
“嗯。”
龍牧帶著他們看了眼王頗的屍體,又領著他們兩去客廳坐下,在倒茶的功夫裡,花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直接把前後的事情全都講的非常清楚。
柳恣拿著那精巧的玫瑰花瓷杯,只覺得這一切都荒誕而不真實。
他接觸過生死,可根本做不到在遠處橫著個屍體的情況下還坐在這喝茶聊。
錢凡倒是早就習慣了,他從前還倒在戰友的屍體下面躲過掃射,如今看到這些情況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但是龍牧——龍牧他才十幾歲,怎麼會對這些事情全都無動於衷?!
他爺爺死的時候,他沒有流淚,如今王管家被他殺了,他居然輕描淡寫地把這前後因果講完,沒有半分的恐懼和驚駭!
錢凡打量著龍牧,半晌才道:“你這樣子真的讓我懷疑……龍輝也是你殺的。”
“因為沒有情感波動嗎?”龍牧放下茶杯道:“我查過了,心理學上,這是因為自幼被隔離式教育與童年剝奪所造成的人格缺陷。”
柳恣已經想離開這個房子了。
他覺得非常頭疼——有關zeta的一切,有關江銀鎮的穿越,有關王頗的死亡,還有龍輝藏著的無數個秘密。
“我不明白——”他起身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頭道:“你為什麼要殺了王頗?”
錢凡已經開始吃茶几上的糕點了,態度非常的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