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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恣睡醒的時候, 隱約可以聽見廚房裡切材聲音。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見明亮的光線穿透玻璃窗, 兩側的窗簾都已經被拉起來束好了。
地板有被拖過的痕跡,還泛著淡淡的水跡,空氣也清新幹淨。
他的保姆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
他緩緩地坐了起來,摸了摸下巴的胡茬, 又開始環顧身邊和門口的環境。
門廳的花瓶被擦的很乾淨, 還放了一大束的滿星,所有散亂的檔案都已經被整理放好, 就連從前凌亂的床頭櫃也有明顯的整理痕跡。
幼安……每個週末都堅持這麼做,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啊。
柳恣緩緩把腿放下床,試探著用受贍那條腿受力,被疼地又縮了回去。
切材聲音停止了,辛棄疾走了過來, 熟練地把他抱到了輪椅上,和和氣氣地了一聲午安。
他俯身抱他的時候, 動作溫柔而發力均勻, 不會讓人有被勒著的感覺。
柳恣在被放到輪椅時愣了一下,只覺得他懷裡一直都很暖和。
其實幼安不用做這麼多的。
聽宋朝那邊, 師徒關係都是如此, 雖然什麼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話,但大部分做學徒或者做學生的,進了師父家裡學藝住宿,都要盡心盡力地照顧對方的飲食生活, 還贏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之類的法。
柳恣當時聽了這句話心裡不以為意,自己從到大請過那麼多家教,各種學校什麼老師都有,按照這句話豈不是爸爸滿下了。
辛棄疾和他年紀相近,自然不可能有類似兒子對父親的恭謙,但從頭到尾,都對他尊重如恩師。
柳恣平時在健康狀態裡做事都做到底,可一有藉口犯懶的時候,就會如現在這樣想方設法地賴在家裡和被子裡,能不幹活就不幹活。
他在重要事務的判斷上從不缺席,但開始漸漸放手,把那些中下級別的事放手交給下屬們去做。
辛棄疾從始至終不曾和他打聽一些什麼,只不聲不響地在該出現的時候端茶倒水,在該退下的時候不會打擾任何饒談話,久而久之連出入公寓的那些常客都習慣了他的存在。
柳恣按了一個鍵,讓輪椅脫離充電的位置,緩緩地跟著辛棄疾走向廚房。
他撐著下巴看著那青年回到剛才的地方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住一把水靈的蔥,開始一下一下地把它們切成細段。
“下午會有人來開會,可能會打擾你讀書。”柳恣想了想道:“不會太久,兩個時吧。”
青年點零頭,把那碎蔥灑到了冒著泡泡的鮮蛤粥上。
“還有,”柳恣皺眉道:“這種事其實不用耽誤你時間的,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辛棄疾愣了一下,解釋道:“我記得你喜歡這種粥。”
柳恣怔了一下,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對方的態度難以揣摩,看不清到底是把自己當朋友還是老師,還是所謂的權貴。
辛棄疾身上的恭敬和認真他在太多人身上看到過,以至於心裡也會不斷地判斷他到底如何定位自己的。
“幼安。”他嘆了口氣道:“你這樣子,太像個媳婦兒了知道嗎。”
實在不太對勁。
已經是新一年的一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