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家裡爸媽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厲部長把這熊孩子給削了一層皮,還是怎麼著給教訓了一通。
其實還真不全是。
沉重繁瑣的工作、大量而緊急的資訊交接,以及投身於成年饒世界,可以讓一個孩子迅速的成長起來。
他依舊對這個世界有種種的不解與厭惡,但起碼在辦公室裡已經能迅速響應工作要求,做好自己的事了。
揚州城如今到處都修繕一新,就連老城民都想去燈火明亮的新城區裡住。
——然而那裡的房子都是公用的,還沒有修建商品房。
政府區的住房自然是根據編制分配的,而實習生們都在一起住公寓,條件也還算不錯。
由於在揚州城裡呆的時間頗久,如今孔知遙的書包裡都會帶著幾貫錢。
揚州人口太多,不可能一下子就轉換貨幣,想要買吃和各種玩意,還是隻能用那模樣奇怪的銅幣。
但是不得不,這裡的種種食物風味都相當不錯。
隨著臨糧公司的推廣,辣椒之類的新調料也流入揚州百姓的家中,越來越多的新式菜被創造了出來。
他雖然有心去嘗試一二,但cat的參考書還有一堆沒看完,眼下下了班也只能找個麵館隨便對付一下——反正比食堂裡的那些老菜式新鮮。
孔知遙一隻手玩著手機,一隻手心不在焉地在往嘴巴里塞面,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一下。
“啊——”他嚇得差點嗆到,猛地回頭過去:“誰啊?!”
一個陌生人站在他的面前,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想問你點事情。”
那陌生男人看起來像是三十出頭,穿著古代饒那種衣服,神態溫和老實。
奇異的是,他的右眼角長了好幾顆痣,看起來怪怪的。
“你是——”孔知遙打量著他的穿著,放下筷子和手機問道:“想問路?”
現在進入揚州城務工的人越來越多,人口組成也複雜了起來。
老派揚州人守著舊城區的一畝三分地,半自願地適應著政策和新規。
新派揚州人被廣場四角的講座和種種新奇之事吸引,偏主動地適應著日新月異的生活。
江銀人開始更加頻繁地出入此處,也開始感受和適應古代生活。
而務工者作為新入城的第四方,處境是有些尷尬——畢竟既不是本地人,又什麼都不懂。
但人們總歸是善良和互相幫助的,整體上排外情緒並不明顯。
“這位兄弟,”朱熹見他對自己沒有敵意,開口詢問道:“可否跟你問問這有關揚州城的事情?”
“啊?”孔知遙笑了起來,指了指旁邊的長凳:“坐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他作為參政院的實習生,平時沒少幫這些城民指引方向。
想務工的,想讀書的,想離婚的,想跳河的——
有些揚州人完全把臨國缺神仙,遇到事看見短頭髮的男人就衝過去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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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
原來,這是個從福建過來的東南人,難怪口音聽起來怪怪的。
他在十年前去京中考試得了中等的名次,被安排到泉州擔任同安縣的主簿。
在任滿之後,這男人迴歸同安,不再追求仕途,而是開始教書和立著。
他最想知道的,便是真知,也就是這萬物的真理。
——然而真理這種東西又不是白菜,想買就能買,自然是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