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凡在旁邊悶不做聲的點了根菸,看了眼對面坐著的趙青玉:“他們的皇帝是個怎樣的人?”
“岳飛秦檜的故事,我不是昨兒才跟你講過麼。”趙青玉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他們的統治者就是再昏聵,臣子都忠心耿耿,這不是儒學洗腦了一千年,腦子都洗壞掉了麼。”
“總不能讓咱們江銀的幾萬人,都一起蹦到這瘦西湖裡淹死算了吧。”
柳恣跟著打了個哈欠,淡淡道:“定下的事情,都不要變。”
他知道厲欒的意思。
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開始。
做得越多,錯的就越多。
收進來的城民越多,亂七八糟的非議和輿論就越複雜。
可想讓江銀的人長久的活下去,就必然去控制更多的城市和資源。
而江銀的人,也勢必會干涉他們這些古代人互相虐待的那些破事。
“該插手的事情,也全都全力以赴去做。”
他抬起眼眸,聲音沉著而不容置疑。
“大不了,就這臨國的首腦暴虐無情,一手鐵腕政治無從置喙,”
“把鍋都甩給他就是了。”
雖然古代沒有什麼診療之類的事情,但眼下他們是佔領此城的新主人,對於民眾而言無異於是官老爺。
厲欒與其他兩個醫生都是女子,那姑娘的丈夫也沒有攔著。
柳恣知道他們所謂的禮節,也沒有進帳篷攔著,直接要了紙筆,讓孫賜代寫放足令。
帳篷之內,厲欒心的解釋了自己的意思,問那女子足疾如何。
這女孩子眼瞅著也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只怯懦的點零頭,心的脫下了鞋子。
那弓頭鞋上還綴著銀線,做的如同元寶般玲瓏可愛。
可這迷你的尺寸背後,是默不作聲的隱忍和苦痛。
鞋子取下來,那腳上居然還纏著一層層的布。
也就是,這個女孩實際的尺寸比這鞋子還要。
厲欒面色一沉,只與同行的醫生一起心的解開那一層層的裹腳布。
隨著那暗黃的布被一層層的解開,濁臭的味道也一同散了出來。
“平時不換的麼?”
那女孩露出窘迫的神情,解釋道:“按照規矩,睡覺時也不能解開——不然腳會長得更大。”
“什麼?”厲欒下意識地問道:“那……疼嗎?”
答案自然是疼的。
走路時疼,坐著的時候疼,由於纏足布裹的太緊的緣故,哪怕在睡覺的時候,這雙腳也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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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一層層的布終於被解開,醫生見到了那發育不良的一雙腳。
骨骼和肌肉都因為被固定的緣故,發育的有些不正常。
按照這女孩的身高,鞋子起碼是37碼左右,可硬是被壓縮到了兒童般的尺寸。
別疼不疼了,就這樣一雙瘦而變形的腳日常支撐身體的重量,也會吃力而難受。
於此同時,孫賜寫的放足令被廣播了三遍,聲音在整個城市迴盪。
“裹足之習,不僅畸醜粗鄙,更影響婦孺生育子嗣之健,有礙於抵禦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