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你參與了我人生的哪個部分？”
沒有。
“你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嗎？”
不知道。
“你知道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不知道。
“除去血緣關係，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別的情感嗎？”
“……血緣關係，不就是最深的情感嗎？”洛琪覺得自己的話很乾，剛剛所有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這句話就顯得非常蒼白無力了。
“那在我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你們拉過我嗎？關心過我嗎？知道嗎？在我人生最迷茫的時候，你們出現過嗎？”洛淺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冷靜，一點情緒都沒有，不是責備，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她不想要聲討什麼，只是覺得這些話應該告訴她們，只是告訴罷了。
“……”
無法反駁，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就她所知，小阿姨也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其他的了，這麼多年以來，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去了解過。她也從小阿姨那裡知道了為什麼她會深信不疑，因為自從高中開始，洛淺就再也沒有接受過任何的生活費了，甚至每個月都會打錢給他們，似乎每一件事情都在告訴他們，洛淺就是被“包”了。
“你能告訴我，你的生活費都是從哪裡來的嗎？”洛琪最後問。
“我的工資。”洛淺說。
“……”什麼工資？
洛淺看了她一眼，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一下：“我現在在醫院工作，每個月都有固定收入，而且工作室也有分成，之前存了不少稿費，幾乎都存在那裡。”
“時間也差不多了。”洛淺起了身，“我今天跟你說這些事，只是說一下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真的沒有可能了嗎？”洛琪問。
洛淺笑了笑：“我不在乎啊。”
這就是一句打入谷底的話，她在這裡聲討了那麼久，最後只覺得自己就是來無理取鬧的，更何況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會體會到那樣的感受，不在乎自己的家人，這怎麼可能呢，但她覺得這樣的事情放在洛淺身上，就顯得非常合理了。
這一段親情到底能不能夠彌合，在她看來，很難。
“那……再見吧。”洛琪擠出了一個笑容。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原本來的目的是要告訴洛淺遠離白顏澤的，甚至覺得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洛淺自己有分寸，既然她知道，那她今天來得就有點多餘了，本來還以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沒想到，人家早就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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