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身旁的被子已經被掀開,早沒了他的蹤跡。
失落一點一點爬上餘唸的心頭,她的眼神愈發落寞傷感。
難道,她失敗了?
她都付出了自己,他卻拋下她走了?
餘念強忍著身上的痛意坐了起來,抱住被子裹在胸前,靠坐在床頭。頸肩,鎖骨,那些青青紫紫的曖_昧痕跡就這樣赤果果的暴露在外,引人浮想聯翩。
就在餘念想下床時,浴室裡忽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餘念掀被子的動作一滯,他還沒走?
餘念猶豫了一會兒,又重新坐回被窩,打算等著許紹晨洗完澡出來,等他出來給她一個答案。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浴室門被開啟,一抹清瘦高挑的身影從浴室裡走出來。
許紹晨換了身幹淨衣服,剛剛洗完澡的他頂著一頭還沒來得及擦幹的頭發就這樣從容淡定走入餘唸的眼簾。
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掃過餘念一眼,直直的越過了她,跳到了落地窗前,似乎是在欣賞窗外的景色風光。
“許先生。”餘念開口打破安靜的氣氛。
許先生?從許紹晨到許總,現在又變成了許先生,這關系是在慢慢一點一點拉遠,是不是他只要答應娶了她,她就該迫不及待和他撇清關繫了?
許紹晨沒有轉過頭去看餘念,也沒開口回答餘念,他正安靜悠閑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那副悠閑淡定的模樣,就好像餘唸的話是空氣,餘念和他不在同一個空間一樣。
大約過了十幾秒後,餘念再次開了口:“許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經答應了,也做到了,如果你昨晚滿意的話,請你也答應我——”
“呵,餘小姐,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餘念話說到一半,就被許紹晨冷不丁的一句話打斷,後面那句“娶了我”怎麼也再說不出口。
“什,什麼?”餘念無聲的動了動唇,好似所有的力氣都被許紹晨抽空,她只剩一具空有靈魂的軀殼。
“為了名利,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這麼作.賤自己身體的事情,餘小姐做的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許紹晨那樣冰冷不屑的目光,好像一把冰刃,穩狠的刺進了餘唸的心髒,一個一個洞裡湧出鮮血,疼的她喘不過氣。
他說什麼啊?……
這不是他提出來的要求嗎?
不是說了,她做到就娶她嗎?
怎麼會這樣?——
她攥緊被子的手指尖泛白,好似身體的疼痛感全都被隔離,所有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交集,她心裡裝的,腦子裡想的,全都是許紹晨一早對她的諷刺和不屑,他那樣蔑視的眼神,那樣犀利的語氣……她真的受不了!
但是,如果她今天不讓他娶她,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許先生,這些都不重要,你想怎麼認為我就怎麼看,這是你獨有的權利。”餘念帶著鼻音,一字一句清晰幹脆的說出口。
“但是,許先生不能言而無信——”餘唸的眼神裡布滿了篤定。
“你就這麼想嫁我?”許紹晨走到她面前,冷峻的臉上寫滿無情,他這句話說的就像沒有溫度的惡魔。
“對。”
“許先生,求你,娶了我。”餘念仰起頭,語氣無比的淡定,眼色波瀾,慢慢爬上一層霧氣,她的鼻尖在發紅,她的聲音有些苦澀,她的靈魂瞬間變得卑微。
對沒錯,她在求他娶了她。
有朝一日,如果他要是問她,她的終生所願是什麼,那她會告訴他:是嫁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