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立刻醒了。
餘念瞬間覺得自己如墜冰窟,有一陣刺骨的寒冷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冷的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瞬間察覺到,原來自己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距離還是那麼遙遠,遙不可及。
他永遠是天上的烈陽,永遠是那麼燦爛奪目,熠熠生輝。所有人都要為他行注目禮,而她只是大樹根旁的一株野草,無人問津。
他的光普照了所有,所有裡面唯獨不包括她。
一定是他的話裡被撒了鹽,所以餘念聽起來才會這麼鹹,這麼澀。她的心會這麼痛一定是因為鹽巴在她脆弱的皮肉上來回磨擦,最終滲進了血肉裡,才會這麼痛徹心扉。
……
“哦,原來你一直都有女朋友啊,怎麼都不早說。”餘念盡量把自己的語氣調的輕松愉快,讓自己的臉上看起來無動於衷,還掛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愈笑愈燦爛,只是嘴角微微泛著那麼點苦澀。
她的心在狠狠的滴血。
“我送你回家。”許紹晨微微啟唇。他的語氣裡眼神裡再也找不到方才那般柔和。
“不用啦,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不信,你看…”餘念笑嘻嘻的說著,輕輕推開許紹晨,顧不得他是否在不在意自己的情緒,只想趕快離開這個要讓她窒息的地方。
她踩著高跟一崴一晃的往出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自顧自的傻笑幾下,眼睛裡噙滿晶瑩,可她就是強忍住,偏偏不讓情緒得逞。
走到一半,她的手臂就猛的被人一把拽住,隨即用力一拉,她毫無提防的撞進了他硬邦邦的胸膛,撞的她鼻子生疼,撞得她淚花一閃,“唰”的一下,與他潔白清香的襯衫相擦而落。
真疼,掉個眼淚怎麼還會這麼疼。
“我送你。”許紹晨清冷著嗓音說道。
“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她在他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貪婪又眷戀的呼吸著他的味道。
在他胸口埋了一會兒,她就低著頭,悄無聲息地後退了一步,別開頭,毫無留戀地走了……
她的步伐雖然不穩,但行走的很急促,好像這裡就是個荒無人煙布滿恐懼的地域一般,逃得越快越好。
兩人之間漸漸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兩個人都極其有默契的沒有再開口挽留一下匆匆流走的時間,也沒有像電影裡那樣說聲“再見”。
就好像兩個人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兩者之間的關系只不過一個是逃離者,一個是目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