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墨笑著點頭說好,她和汪家兄妹不熟,就是受自家大嫂託付,幫忙問問。
汪秋霞知道自家爸爸哥哥都不靠譜,生怕耽誤了侄兒侄女,寫信託師墨照料一二。
兩人沒打算,師墨也就不多說,招呼大家吃。
吃過飯,各自回家。
沒多久,莫存過來了一趟。
師墨他們回來了,晚上莫存也不會在縣城住,但整理訊息的工作,還是得去縣城。
忙完再讓小三送回來就行,早上還得跟著王裕西和崽崽們學習鍛鍊。
雖然累,但莫存過得很充實,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翌日一早,師墨收拾妥當去打穀場,那裡已經等了三十來個年輕漢子。
為了避嫌,季慧芳還帶了幾個婦人在旁邊晾曬糧食。
其他人也想來看熱鬧,被嚴大智趕去幹活了,農忙的季節,分秒必爭。
眾人看到師墨,都激動得往前走了一步。師墨不在,即便車子在打穀場停了一整晚,也沒人敢過去碰一下,早就心癢癢得不行了。
師墨知道大家著急,也沒多廢話,先將盧明凱說過的那些理論東西,都複述一遍,不管有沒有用,記不記得住,總歸是該說的,讓大家心裡都有個譜。
話術被師墨簡化了一些,說完只花了十多分鐘,隨後就讓大家輪流上車感受。
其中有一半人,和昨天幾個小年輕一樣,戰戰兢兢的,一上車就害怕,一下車就腿軟,之後再不敢靠近車。
這些人註定是要淘汰的,不用師墨說,他們自己就垂頭喪氣的下地了。
剩下的十來人,上車是敢,但大多數人,因為緊張或是本身各種原因,操作時總會出錯。
有些分不清左右,心裡一慌,就往樹上撞。
有些手腳不協調,動手就不能同時動腳。
有些眼神不好,看不清路,哪有坑往哪開,車子蹦躂得三尺高,嚇得季慧芳幾人,心口怦怦跳,又無比心疼車子,車子哐哐聲,就跟錢票嘩嘩往外淌似得。
總之狀況百出,又淘汰了一大半,只剩下五人。
五人裡,有嚴建林,有斷了手的嚴明天,還有三個師墨不怎麼熟悉鄉親。
一個是周大嘴周翠的男人,嚴建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嚴建茂和周大嘴有個共同的愛好,嘴碎。
不過倆人碎得有區別,周大嘴喜歡打聽人家的訊息,嚴建茂喜歡吹噓自己家多能耐。
性子說不上討喜,也不討人厭,沒事聽他吹吹牛,能愉悅心情,但他的話不可信,大多都是吹出來的牛,一點不務實。
一個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叫嚴福。
在陶家還未失勢,陶青青憎恨師墨,拿安安康康出氣,在山上撿山貨時,出手傷了安安康康,別人畏懼陶家,唯有一個十歲小孩勇於站出來指人的那個孩子。
師墨對他有印象,這孩子長得很壯實,憨憨楞楞的,卻不木訥,在他學車的時候,師墨就察覺到這孩子腦子很靈活,稍微指點一下,他就能很快理解。
還有一個就是陶青青大哥,陶來順。
這人師墨說不上什麼評價,說他有擔當吧,以前總讓媳婦孩子忍。說沒擔當吧,又能為了媳婦孩子,及時清醒,不愚孝,也不貪圖跟著爹媽可能會得到的榮華富貴。
只是師墨還是不太看得上這樣的人,不是所有的錯都能改正,不是所有的後悔都有回頭路。為什麼總要在錯了,傷了人之後,才知道改正。之前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