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我從來沒有信口開河的毛病,所說話語也都有理有據,不然人家也不是傻子,怎會如此信任於我?”
蘇雲璃有些啼笑皆非,當即便反唇相譏:
“再說了,三伯這邏輯真是好生奇怪。咱們蘇家本來已經拿到了軍器供應的資格,但卻被寒氏一族從中作梗刁難。
而且他們還與風瀾殿以及曾經的商家皆有聯系,可以說是咱們的敵人。敵人示好,咱們理應小心才是。但是三伯卻因為沒能承載敵人的好意而發怒。
這樣的行事,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你滿口胡言!大哥,快瞧瞧你的閨女,說的這都是哪門子的話!這回咱們會輸,和她準備的熔火有著很大的關系。
沒有那金剛鑽攬的什麼瓷器活!事情已成這樣了,還這樣狡辯!”
蘇震羽氣結,繼續指責蘇雲璃,一點餘地都不留。
蘇雲璃冷笑著,話語隨之而出,與清冷的空氣交纏在一處,頗有些錐心刺骨的意味:
“是,我的確沒有金剛鑽,但卻也不是我自己攬下的瓷器活。如果您能攬下,我絕對不爭,保準讓您大展身手。”
“璃兒,放肆!你怎能和你三伯這樣說話,他是長輩,你也太沒有規矩了!”
蘇震天本就有些焦頭爛額,但是聽到蘇雲璃這般別有意味的話語,當即便惱羞成怒,厲聲喝止。
雲璃的這番話,不僅是在指責蘇震羽無能,而且也是在指責蘇家上下竟無一人能擔此重任,讓她一個小姑娘承擔於此。
就算事實如此,但她也終究只是蘇家的一個小輩。看來以後要好生煞煞她的銳氣,讓她莫要如此張狂。
“規矩,我的確是沒有。但原則,我卻是記於心間。至少,我不會為了所謂的利益迷失了自己。”
蘇雲璃抬頭回應蘇震天的暴怒,眼眸之間寧靜無波,泛著幽幽的色澤。
蘇震天微微一震,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蘇雲璃,則將目光斂下,徑自撥開蘇家眾人先行離開,走上幾步之後,平靜的眼眸之中卻暗潮洶湧,嘴角在泛起寒徹刺骨的笑意。
尉遲珏果然說話算話,將一切都辦得妥妥當當。而她只要在這基礎之上做些攻心的文章,即可萬無一失。
畢竟想要將她和蘇家脫離關系,絕非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唯一的攻克點,便是他們對於家族利益的看重,可以為家族的發展犧牲一切,哪怕是至親骨肉,真情實意。
比試的勝敗除了能力的較量,很多時候,也與人的心性有著不可或缺的關聯。
在家族興衰和她之間,她那個爹是不會選擇她的。但也正是因為這份選擇,他也將失去勝利和興衰,為了他的無情無義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