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墨色錦衣,一抹玄色面具。
衣袍之上除卻袖口鑲著金色的繁複圖騰,其餘地方沒有絲毫點綴。由於面具的遮蓋,面容不甚明朗,但是那一雙狹長的深色眼眸以及稜角分明的薄唇卻是鬼斧神工,怎麼看怎麼完美。
午後的陽光頗有些刺眼,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澤。但因為他周身彌漫著的冰冷淩人的氣息,那些光亮逐漸失卻溫度,而後不再鮮活。
只見他看著蘇宅的方向,淡色的嘴唇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頃刻之間,那些不再明麗的光亮煥然一新,熠熠生輝。
“幫一次也是幫,幫兩次也是幫。這小家夥可真是有意思!不過這小家夥所求,與你平素的行事做派可是相悖的。你當真要再幫一次嗎?”
就在此時,身著一身招搖紅衣的俊美男子悄然而至,身形與那黑衣男子不相上下。一紅一黑,一明一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卻又顯得格外的和諧。
“你剛才叫她什麼?”
戰墨捷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眸之間深邃幽冷。鳳輕塵嘴角笑容一窒,心頭頓時一凜,連忙陪笑道:
“是我口誤,您莫要見怪。我這不是見蘇小姐靈透可愛,所以才一時忘了形嗎?不過我看她筋骨精奇,身上又有兩大神珠傍身,只要勤勉,必定能成大器。”
鳳輕塵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著戰墨捷的神情變化,見他並沒有動怒的意思才暗自舒了口氣,僵直的背脊不由鬆弛了下來。
他也真是樂極生悲了。看著這“千年冰山”竟有融化之象便有些把持不住,只想好生過過嘴癮,以報複這冷血腹黑的男人多年以來對他的壓榨和剝削。
結果便是如此,幸而他沒有說出更過分的,不然現在他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方才,戰墨捷出手射向那蘇雲璃腿部的,可是他的元力。元力是何?那可是三界之中的頂級高手鍛就在體內的不竭之力,亦是評價高手等級的重要標準。
元力而出,可摧毀,亦可完成難以企及的再造。方才他那那一番元力而出,令那戾瘴消沒殆盡,令那洛神珠和鯉珠都再次升華。
如此一來,這蘇雲璃之後的練武之路將會平坦不少,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三界之中赫赫威名的鬼帝竟然為一個小姑娘如此,可見這小姑娘在他心中佔據著多麼重要的位置。
雖然他與戰墨捷相交多年,知他行事必有目的,且運籌帷幄,但是這一次,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一樣。
“不過這懸壺堂,也真是夠不地道的。就算與蘇家有仇怨,也不應該拿一個小女子開刀,而且還用如此腌臢的手段。
那個賈生,估計此類的事情做過不止一回了。這一次,都算是輕饒他了。”
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鳳輕塵明朗的面容沉了下來。戰墨捷聽著他的話,眼神微微搖晃,而後便低聲說出一句話:
“懸壺堂的幕後,我要悉數明確,不得有誤。”
“你要插手懸壺堂和蘇家的事情?咱們不是不會在這裡待上太久嗎?”
鳳輕塵微微訝異,實在是有些始料未及。以他對戰墨捷的瞭解,一旦他如此說,就證明他不會放過這懸壺堂了。
唉,真是可惜了這百年藥材鋪了。誰讓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只得認命了。
戰墨捷對他的問話不置可否,轉身便準備離開。
鳳輕塵連忙疾步跟上,暗自嘟囔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