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意雖然有些畏懼他,然而還是不敢忤逆了他的意思,對上了他的眸光輕輕的笑了笑。
霎那間,煜陽的心猶如被一雙手緊緊的攫住,一股漫過四肢百骸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朝他襲來。
但轉瞬過後卻又變成了莫大的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他當即將拂意從地上拉了起來環住她的腰:“今日秀女便選到此處吧,除了拂意其他的都退下吧。”
眾人皆是不滿,然而君意如此,不得不從,便帶著一種略帶豔羨和嫉妒的目光怨聲載道的離開了。
而後順理成章的,拂意侍了寢,一朝成為了人人豔羨的婕妤,後來沒多久又越級晉了位分升為德妃。
眾人不曉得亦是不解,因為只有煜陽知曉當日她對著他笑起來的模樣格外的像一個人,還有那雙眼睛,跟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次,他便是如何,也不會再放手了。
他從前在時他待她極為不好,可能真的是應了那句話,這便是他的報應吧,讓他往後再也見不到她,知道而今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和後悔,可是那人啊,卻已經不在了。
幸好,現在又有一個如她一般的人出現了,他定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她,給她無上的權利和尊寵,讓她成為天下女子都豔羨的人。
因為他奪皇位,本就是為了她啊。
他從前花了那麼久的時日也沒能想清楚,直到現在才明白,他愛的已經是曾經切實在他身邊待過的朝夕相對過的暮生了,而不是沉溺於過去回憶中的暮聲了。
只是可惜,他現在才明白。
於是便將所有的一切都盡力的補償給了拂意。
直到他知曉拂意有了身子。
那一日太醫告訴他拂意有了身子,可是他卻不是格外欣喜的模樣,惹得太醫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只好噤聲。
而後煜陽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便讓他下去了。
這幾日之前他和拂意並不是未曾有過肌膚之親的,只是有一個秘密,拂意卻不知曉。
那便是,煜陽曾經在暮生同他有過肌膚之親後未曾服用過避子藥卻依舊沒有身孕的事情讓他起了疑心,於是他便讓親信請了太醫來為他診治才知曉原來他並沒有能傳宗接代的能力。
思及此,煜陽忽然也就釋然了也許這便是上天註定給他的安排吧。
但即便知曉拂意的孩子並不是自己的他依舊未曾戳破只是依舊待她極好,更是各種的賞賜和加封不斷,惹得後宮眾人既是豔羨又是嫉妒。
他既無法傳宗接代便想好了一個法子提前立了一個遺詔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他無法因此就棄拂意而不顧,因為他到底還是自私的想要無論如何都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即使她肚子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也沒關系。
因為他,畢竟還是想時時刻刻見著那雙明亮的眸子,貪戀她的笑意。
……
煜陽供奉祭拜完了宗祠之上的那個暮生的牌位而後行至拂意身前:“走吧,我帶你回去。”
拂意應了一聲而後將手搭在他的手上扶著回了殿中。
只是因著格外的冷,堪堪到了殿中,便讓人去通了地龍這才慢慢暖和起來。
煜陽去一側處理文書公事,拂意便自己去坐在榻邊做女工,忽然有小宮女歡歡喜喜的跑了來:“娘娘,你快看外面,快看外面啊!”
拂意雖是不解卻仍舊順勢推開了榻邊的窗隨即放下手中的女工驚喜道:“皇上,外面下雪了。”
煜陽批著公文的手一滯隨後起身行至她身邊向外面看去。
殿外的雪潔白如玉,紛紛揚揚,如一陣陣被風吹起的柳絮飄散在空中,頃刻之間就下了白茫茫一片,落得天地之間一片純白。
拂意看著窗外的落雪有些驚奇的嘆了一句:“今年的雪和往年的比起來真是尤為大呢!”
煜陽在她身後為她披上了一件貂裘附和:“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