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下一刻出了門,她的笑容便將將凝固在了嘴角。
只因門外站著的人,是煜月。
“雲兒不好好在府中待著,帶著包袱是要去何處?”煜月的聲音裡自是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雲兒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起來,支支吾吾:“奴婢不願繼續待在王府中只想早日回到家鄉盡作為女兒的一點孝心罷了……”
煜月卻好似置若罔聞,徑直叫來了人:“把她的包袱拿下來看看裡面到底裝著些什麼。”
立時便有人去奪雲兒的包袱,卻被雲兒緊緊的拽著絲毫不肯鬆手。
最後“嘶啦”一聲,包袱便被扯開了,裡面的金銀珠寶散落了一地。
“這是什麼?雲兒回鄉為何會帶著如此多的財寶?”
雲兒這下子是當真再無話可說,眼見事情就要敗露,她看了聞聲出來的姝兒一眼繼而正要開口,姝兒卻:“殿下,想來她只是想回去過的好一些罷了,不如就當給她的賞賜放她回去便是。”
煜月卻不為所動:“難道你不準備和盤托出還心存僥幸?”
雲兒這下子算是的確聽出了煜月話中有話,隨即便全部都說了,梁一念的和她腹中孩子的死,還有如何嫁禍於暮生,故意害她被趕出府……
姝兒在一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即便沒有去看,姝兒也知道他這句話是在對著自己說的。
於是她便索性深吸了一口氣:“不錯,是我指使她如此做的。只因我不服,為何你的心裡眼裡從來就只有她,沒有我,你可曾有想過這樣對我公平嗎?”
“我早就說過,你大可不必委身於我。可是你沒有聽。”煜月道。
姝兒忽而笑了:“是啊,本就是我非要自討苦吃,付出了所有卻換不來你一絲一毫的垂憐。”
沒有再仔細去聽她說了些什麼,煜月便:“傳下去,正妃姝兒因品行不端,妒心尤甚,害死了先前的正妃以及皇家子嗣,其罪當誅,然而念在許久以來為府裡上下做了不少分內之事,便貶為庶民趕出王府去!”
一旁的侍衛有些為難,畢竟誰也摸不準殿下究竟是否真的動怒想要將正妃逐出府去,便憂心萬一又是一時意氣過後怪罪於他們可著實是有些不公。
煜月:“沒聽到?需要我將你們一同逐出府去?”
此言一出,侍衛們紛紛上前夾著姝兒帶出府去,姝兒難得的安安靜靜,沒有吵鬧。
就這麼隨著侍衛走出府去,但直到她看到那一扇往日裡朱紅色的大門在自己眼前緩緩合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繼而像失去了所有的聲音一般,只是用力的拍打著那一扇早已經閉合的大門,直到兩隻手掌都變得通紅。
應當是這時候,她才感受到了那麼幾分暮生當日所受的委屈,無處可去,還有所有人的冷待,沒了煜月,就連街道上時有經過的行人亦無暇多顧及她一眼。
是一種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變成了眾矢之的,深深的無力。
不知自己漫無目的的走了多久,不知不覺便走入了一個深巷中,直到四周再也看不見人走到了盡頭的死衚衕突然轉身之時這才發現自己身後尾隨著兩個油頭粉面鬼鬼祟祟的男子,待姝兒轉身他們瞧清楚了她的模樣不禁相視一笑繼而一步步的朝著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