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替我查探一番此番同暮生聯系一直較為密切的將領,弄一份名單給我。”煜月沉吟半晌突然說。
“是。”下人應著行了禮退下了。
如果說,暮生的遭遇果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坐收漁翁之利,那這事情的背後可就著實複雜了。
而煜月能想到的唯一有此目的和能力的人也就只有煜陽一人了。
呵,非要逼他走到這種地步嗎?那便勿怪他不客氣了。
……
又過了半月暮生才恢複過來,只是比之從前多了幾分待人接物的小心翼翼,全然沒有了從前的活潑開朗神采奕奕。
煜月開始怨恨起自己,當初為何要教她武功如今不僅因此讓她去往別國戍守邊疆且仍舊沒能達到他的初衷:即使有一天離開他的身邊也能好好的保護自己。
可原來竟是他想錯了。
而今的暮生每天仍舊會去做許多自己感興趣且喜歡的事情,煜月便也時常陪著她一起。
而暮生的心結也是由此慢慢開啟的。
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恢複神智的暮生這時候才注意到煜月雙手纏著的紗布。
“這是……”暮生指著他的手忍不住問。
煜月對她笑了笑將手偷偷的背到了後面:“無妨,我不小心傷到的。”
暮生卻沒有忘記他是為何而受傷,便是他有意想要瞞也瞞她不住但她也選擇了緘口不言只是伸出雙手將他的手從他背後拉了出來細細瞧了瞧:“很痛吧。”
煜月只是湊近前去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
即便知道他說的是假話,暮生也想好好的配合他不讓他的心裡也徒增煩惱。
她心下悽然,他從前那一雙手是可以撫琴舞劍的手,不止他的手他整個人永遠也都是出塵絕豔永遠都是一塵不染的模樣,宛如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如今卻因為她將好好一雙手毀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她的指尖一點點撫過他雙手上已經癒合的瘡疤:“你這雙手,從前是很好看的……”
暮生:“今日不用叫太醫了吧,我來給你上藥吧。”
煜月答應著:“好。”
思及他當日除了雙手還有身體被狠狠刺了一劍暮生的一顆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在一起瑟縮的抽搐著疼個不停。
她隔著素衫一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胸膛:“脫掉吧,我想看看……”
煜月知道她當日的事情她差不多已經盡數想了起來,恢複了神智,但顧慮到這個傻丫頭肯定又會把自己受傷歸咎到他身上就有些猶豫。
暮生見他絲毫沒有動作隱隱猜到了幾分,不禁自己伸手去褪掉他的衣衫,煜月一開始握住了她的手無聲的阻止她,見她不聽也就只好由著她去了。
即便在腦海中演練想象了無數次,帶給暮生的也遠遠沒有親眼看見這一幕來得震撼:原本光潔勁瘦的腰身上胸膛處卻被人一劍刺入身體,留下了一個可怖的劍尖以及劍寬度那麼大的傷疤,與他身上光潔之處顯得格格不入。
她將手放了上去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依舊是無聲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邊撫摸漸漸的不經意淚水盈濕了眼眶。
煜月注意到她的異樣,亦知曉而今再多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無法真正撫慰她的內心索性只是將她一雙手握住再用另一隻手將衣裳拉了起來遮住了傷疤。
煜月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不想看就別看了,看了也是難過。”
暮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煜月輕嘆一口氣一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傻丫頭,說什麼呢。”
暮生也只是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身,將臉埋進了他的懷抱中,好像只要還有他在她就依然什麼都不用怕。
我的懷抱永遠是你的避風港,而其他的風霜雨雪皆由我阻隔在外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