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描眉梳妝再換好衣裳,樂容便在倦倚窗前看花滿樓下的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和熱鬧的市集。
白日裡,花滿樓並不很熱鬧,所以許多姑娘們也都有了閑暇的時間,樂容最常做的就是閱幾卷書,作詩作畫抑或什麼也不做隨意的只要把這些日子消磨過去便好。
樂容重做打扮一番,去尋了鴇娘:“鴇娘,今日天氣晴得甚好,我自從來了這花滿樓之後已許久不曾出過門了,今日我想同你告個假花半日去外面走走。”
鴇娘因著這幾日花滿樓生意越來越好也有樂容不小的功勞便許多事都依著她:“去吧,不過記著可要早些回來,日暮時就到了時辰了。”
樂容點點頭,出了花滿樓。
因她喬裝的極為普通便也倒不曾引起許多注意,她便處處走走停停看了看賞玩了一番。
她走到一處賣摺扇攤前不禁被那各式各樣的扇子吸引了目光,然而當她拿起一把細細賞玩之時,那一夜痛苦的記憶卻猶如滔滔江水傾覆而來,淹得她喘不過氣來。
“怎麼,想要摺扇何不同我來要,你知我素日是極愛這些物什的,府上也收了不少想要什麼樣的隨便你挑就是了,何必來這地方挑。”突然傳來煜陽的聲音,樂容還是忍不住戰慄,這個人深不可測讓她覺得害怕。
賣扇的小哥不樂意了:“姑娘,公子你們若是看不上我這小攤上的摺扇大可去別家便是。”
樂容作了揖賠罪道:“對不住這位小哥了。”隨即逃一般的快步離開。
煜陽也不堵她,只是緊跟著追上去。
到了一處巷子前煜陽終於大步上前一手捉住了樂容手腕將她拉進了箱子裡,原來這巷子竟是處死衚衕。
樂容被煜陽禁錮著靠在牆上,動彈不得,煜陽一寸寸近了她的身她的面,樂容不住躲閃,在煜陽的唇快要覆蓋在樂容臉上的時候她終於輕輕開口說了一聲:“放過我吧。”
“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怪道你先佔了我的心我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現在你卻來叫我放過你。不只如此,放過你也就罷了你還願我放過他。暮生啊,這天下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嗯?你告訴我?”他的聲音令人辮不出喜怒,卻如鬼魅纏得她掙脫不開避閃不及攝人心魄。
“既是你當初拿自己做交換換我放過他,如今卻反而出爾反爾,你將我置於何地?”煜陽的尾音一挑一撥霎是勾人。
煜陽仍舊帶著分毫不減的笑意看著她,一手卻漸漸向上遊移,直到撫了她的面龐滑過她的頸側卻突然用力扼住了她的咽喉,不消片刻樂容的面色漲紅眉頭緊皺。
煜陽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樂容的角色逐漸開始由最初的紅變成了蒼白,嘴唇也染成了青紫色。
樂容緩緩閉上眼,就當她以為會這樣被煜陽掐死在這時,煜陽突然撤回了所有的力氣松開了手。樂容不禁兩手扶住自己的脖頸大口的調整呼吸,煜陽又傾身靠近她:“你逃不了的,不日後我便會向父皇奏請娶你為妻,到時有了父皇的旨意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抗命不成?”
樂容冷笑對上他的眸子:“你的父皇可會允許你娶一個煙花女子為妻?”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他伸出指去繞了她幾縷青絲把玩,“我自有辦法。”
隨後又拇指和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隨後放開離去。
樂容回了花滿樓,卻見那一日生得極不如人意的貴氣公子已在那裡等了她許久。
不用詳細敘述來意她便也明瞭,來這種地方不是尋歡便是作樂,樂容自煜陽後早就不在意所謂的清白之身了,於是應了下來待陪過酒也便由著那公子心意了。
無非就是一場雲雨之事,既然已經毀了索性也就不在意了,那便毀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