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茵坐在院子裡, 在一群婆婆媽媽包圍下, 聽到張翠花這麼說,不禁跟著道:“哪有吃什麼呢,我不過是年輕,恢複好罷了。”
婆媳一搭一唱的, 誰不知是不願多說。
這年頭都怕被惦記著那一口吃的,便也懂是不想多言了。
要是擱在相處不太好的,準是挑事, 但能上家門恭喜的, 均是平時處得不錯的鄰居,倒也沒人抓著不放。
就有人轉開了話題,道著:“倆娃長得好像,看不出哪一個是姊姊,哪一個是弟弟欸~”
“我媽抱著的姊姊, 我懷裡的是弟弟。”傅雲茵逗著懷裡的兒子, 笑容滿面的說著。
“唷,這笑氣來可真像狗子!”
“嘿~還真像!”
“記得狗子小時候也是這模樣的。”
正當氣氛和著:“翠花,你媳婦看起來也是個好的,不像最近有些人為了高考, 瘋了般,狠心的把孩子弄掉!簡直造孽!”
“張嬸你說的這人不會是……”
這人還未說完,那叫張嬸的便接了過去。
“就老柴家那個媳婦!”張嬸一臉八卦,實則也是意有所指的道著:“那個嫁給柴老三的知青, 跟茵茵同天嫁的那個,知道嗎?聽說柴老三因為她肚子懷著,不讓去高考,結果……”
“結果如何?!”
“不會喪心病狂的……”
“對!”張嬸一副你們懂得樣,“就是喪病呀!聽說孩子都五個月了,直接這麼一摔,就……大人半死不活,孩子沒了。”
“嘖嘖嘖……都五個月大了還……”
“心真狠,也不怕作死自己!”
“真是造孽!”
傅雲茵正逗著兒子玩,一時還沒注意到這些婆婆媽媽們口中的柴老三媳婦是誰,直到說起同天嫁娶時,這才分了點神去聽。
一聽,微微愣住。
這說的不就是楚千婷嗎?
還不待她多想,這火,便燒來自己這了。
“我說,這些下鄉知青誰不是一心盼著回鄉?高考恢複,不都給了盼頭,誰還願意留在鄉下,終日下地帶娃,過著苦哈哈的日子?”
“翠花嬸,你也別看現在兒媳婦能幹的一口起給你生了兩個孫子,趕明個的,也不知會不會說變臉就變臉。”
張翠花可不愛聽這些話。
即便張嬸的話是有可能發生的,但也不過是一種可能罷了,又不是已經發生的事,她自然不會為這還未發生的事去懟自己人。
且別說,這還是在外人面前!
在外人面前,有什麼話也是門關上一家人說,怎麼可能在外人面前說,給人增加談資呢。
所以她直接懟起了張嬸!
一時溫馨美好的氣氛消失殆盡,成了潑婦罵街的場面。
傅雲茵早已在花嬸的幫助下,把孩子抱進去了。
花嬸也沒多說什麼,只在離開時,提點了她,“翠花平時沒少在我耳旁提起你,聽樣子你是個好的,也希望你別像張嬸口中那人一樣,幹了傻事。”
傅雲茵哪不明白其意思呢。
而這意思,也在張翠花跟張嬸吵完架進門時,體會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