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說法,一切都和我做的有關。”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讓我的生活生不如死?你說你找了一個什麼男人?整天打你打我不說,還天天逼著你做所有事,而他除了喝酒什麼也不做,要不是他,我也不能進去。”
“都是媽的錯,都是媽的錯,輝呀,如果你真的想以後好,真的想媽媽好,你一切都聽你姐姐的。”
“姐,你給我一億吧,這樣我們就和你無關了,你一年賺一百個億我也不惦記了。”
“別說我不可能給你一個億,就算我有也不會給的。給你一個億就是害你,如果你好好學習,我保證可以讓你進入公司,如果你真有父親的遺傳,我願意把重要的部門交給你,我們一起好好經營父親的公司,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
王秋月忽然之間跪下了,淚流滿面地說:“謝謝你,我替兒子謝謝你,你今天有這樣的話,我就算現在死了也安心了。”
陸朝輝趕緊扶起母親說:“你為什麼要這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得的。”
“這一切都不是你應該得的。”陸馨兒糾正他說:“就算父親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像現在這樣,他也不會給你任何承諾的,你必須強大自己才行。”
“我要是學不好呢?”
“只要你用心學了,我就可以看出你適合什麼,如果實在學不下去,就給你投資開個小店,如果你能一點一點做大,有了積累也是可以的。”
王秋月連連點頭說:“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望著這個在母親眼裡執著又有些固執的女人,陸馨兒心裡有些難過,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怎麼肯這樣低三下四?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阿姨,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我們租的房子。”王秋月低下了頭。
“不僅是租的房子,而且靠我母親給一家學校做零工養活一大家子。”陸朝輝有怨氣地說。
“一大家子?還有誰?”
“你不知道,她又給我生了一個妹妹,而且那個酒鬼繼父什麼也不幹,天天打她,我氣不過才下死手打了他,可她還是不走。”
“為什麼不離婚?他都讓你的兒子坐了牢?”
“我走不了,他不給我女兒。”王秋月哭了。
“這樣,你先住到我的另一套房子裡,把女兒也接過來,如果真的不如意就離婚吧,那個男人提什麼條件你就答應他,先把自己變成自由身。”
王秋月感激的又要下跪,陸馨兒趕緊站起來說:“一定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她走的時候,陸朝輝沖著她背影說:“掌握在自己手裡?沒有錢怎麼握?說得容易。”
衛詩禮在門口聽了一個大概,他說:“馨兒,你這是養虎為患。你自己的事就夠多了,你還要管你爸外室的事?”
陸馨兒非常生氣地說:“你也知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不要插言了,我覺得你自己的事也不少。”
“你的好心也許換來的是後患無窮。”
“我願意,你少管,另外,你別在叫我馨兒了,我怕表姐不舒服。”
離開他們母子,陸馨兒忽然想哭,她看得出來王秋月是愛父親的,她甚至連問他生病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高興。一個女人記著自己的愛的人快三十年了,不管這中間有什麼原因,這種至性至情,在今天的生活中,真是不容易。相比另外一方,父親早就把她深埋在平凡的生活中,他只選擇性地封存和遺忘。
仔細回想王秋月近似嘮叨的重複話,其實都是在表達自己無法表達的情感,有點冗長但卻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