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被抓來的是姚家二小姐姚念曦,第二個被抓來的是杜少帥杜德鋒,原本這兩個人待在地牢裡,情形就已經很微妙了,可是範先生和姚念珺還想要在此基礎上再加一把火,很快這裡就迎來了第三個被抓來的人,不過,他並不是自己走進來的,而是被人拖進來的。
待得原本關在地牢裡的兩人看到了被兵士們拖著走的靳昱,他們的臉色頓時顯得有些難堪,只因為此人的境況比他們還要嚴重,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痕不說,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手筋、腳筋全被人挑斷,而他的一雙眼睛也不復存在,空洞的血窟窿,便是他最為正確的模樣。
姚念曦和杜德鋒都曾見過靳昱,這兩個人裡,要數姚念曦對他最為熟悉,畢竟他的二姨太姚繼芝便是她的三姨,因著這樣的一層關係,她出入靳家的機會也算是很多,她還能記得這位聲名顯赫的大富豪是何等耀眼地站在那裡,僅是說了一句話,就可以將一切都化險為夷。
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卻變成了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這讓姚念曦的心裡更多了一種恐懼之意,聽到地牢的大門鎖鏈又被人用鑰匙解開,她的整個狀態一下子變得很是緊張,那種讓她無法忘記的屈辱場景,又一次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不免顯得更加害怕和恐慌。
然而,鑰匙解開了,那幾個走下石梯的人,卻是走了幾步,並沒有來到自己的牢房門口,這讓她本能地鬆了一口氣,眼下的她根本就顧及不了別人,連自己的處境都是如此悲哀,她想不出什麼逃脫的辦法,也想不到該用什麼手段和姚老爺、姚夫人取得聯絡,她只能待在這裡,受盡那些人的折磨,每天都要上演一遍的戲碼,讓她的身體也產生了一種特殊的異樣。
不能說是自己的身體不太舒服,但是她就覺得自己的狀態很是不好,不僅是頭暈目眩,胃裡更是止不住地翻滾,吃什麼東西,都是索然無味,尤其今日中午的一頓飯,她看到了裡面一塊巨肥的五花肉,便是難掩厭惡之意,還沒有等到放在一邊,便開始不停地乾嘔起來。
早上的她,已經把一頓早飯全都吐個乾淨,如今的她吐出來的不過是一點苦水,可她還是覺得胃裡有東西,仍是在不斷地嘔著,直到那種不適的感覺漸漸退卻了,她才有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次的她沒有顧及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髒嘴。
許是她發出的聲音實在太響,驚動了待在遠處的兵士,他有些不情願地走了過來,看著面前的情景,沒有意外地對她一陣謾罵,姚念曦被他們不斷折磨以後,原本的小姐模樣已是變得蕩然無存,聽著他的罵聲,終是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指著這個醜陋不堪的兵士,道:“飯菜那麼難吃,你還怨我嗎?我不過是吐了而已,又不是逃出去,你至於那般激動嗎!”
那個兵士聽到她這麼說,當然是沒有商量地繼續和她吵起架來,原本還在休眠的杜德鋒,被他們的這些聲響所驚醒,他的心情顯然是極其不好的,他直起了身,大致聽明白了兩人爭吵的原因是什麼,無非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聽了一會兒,也就沒了再聽下去的興趣。
他只是將一雙目光落在了對面的牢房,瞧著從進來以後就沒有哼過一個字的靳昱,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凝重,待得那兩個人的爭吵聲徹底停歇了,他才輕輕喚了一聲此人的名字。
可惜他的這聲輕喚,並沒有得到靳昱的回應,不僅是這樣,就連適才的姚念曦和那個兵士吵得那麼大聲,靳昱也是全然沒有什麼表情,這讓杜德鋒本能地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便再次開口喚了他一聲,這一次的聲音比起上一次顯然是響了不少,可他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如此反常的情形,只會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靳昱聾了,只有完全聽不到聲音的人,才會對於外界毫無反應,而他聽到了別人所說的話,長此以往,也就漸漸少了開口的機會,故而他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開口說話,如果真的和自己的揣測一致,那麼靳昱就是……
杜德鋒還沒有想到這兩個字,便看到那個剛才離開的兵士,又再度走了過來,手裡拿著的一根棍子狠狠地敲打了幾下靳昱的牢房,直到他的力氣耗盡了,他才停止了自己的舉動,看著仍是震驚的杜德鋒,便是忍不住笑著,道:“看見了吧?他是一個聾子,他根本就聽不見,除了這一點,我還可以告訴你,他為何不能開口說話,只因為他的舌頭也被人拔去了。”
兵士說完了這些話語,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不敢再去看一動不動的靳昱,便只有惡狠狠地盯著杜德鋒,道:“你也不要可憐他,誰讓他是範先生最為仇恨的一個人呢,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他的人生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他很恨這個人,因此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在他是一個識趣的,沒有給我們弟兄找什麼麻煩,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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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德鋒沒有想到,就連一個小小的兵士都可以編排靳昱,靳昱是何許人也,他可是所有生意人聽了都心生仰慕和敬佩,在上海,乃至一些國外,都鼎鼎有名的大富豪啊,他的身邊會有很多保鏢,他自己也是有武功底子防身的,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的?
他很想要問問靳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靳昱現在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也說不出任何話語,得知靳昱經歷的過去,那已經是一件絕不可能的事情了,於是,他選擇放棄了。
杜德鋒還是這麼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若是還有清醒的時候,那就想想付遠昀,想想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所有事情,甜蜜的時刻笑得一臉無邪,哀傷的時候又是那般讓他心碎。
別人都想不通,為什麼他會對此人如此念念不忘,究竟是他們的相遇,此人太過多情,讓他輕易動了不該有的情,還是在一次次的重逢和別離後,他們將自己演繹的戲成了真,漸漸變得再難割捨,也變得今生今世只有一個他,除了他,不會再有誰,走進自己的一顆心。
距離付遠昀的死訊已經過去了不少時日,可是杜德鋒的心裡卻比之前更加想念他,他的衣服裡還放著此人描繪出的佈防圖,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放著,放在最靠近心臟的那個位置,如此一來,就好像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從來都不曾真的走遠,就好像是現在也不曾離開過。
他想著想著,臉上便緩緩露出了一些笑容,恰在此時,隔著兩個牢房位置的姚念曦忽然大聲地喊叫起來,道:“不行了、不行了,好多血,我怎麼會流好多血的?嗚嗚,誰來救救我!”
杜德鋒看不見她的具體情形,但聽著她說這話的語氣,便知事態一定很嚴重,便幫著她一起去喊兵士過來,先前的那個兵士,顯然是被他們煩透了,看到了他們兩個鬧事的傢伙,道:“喊什麼,喊什麼,還讓不讓我好好休息了?不就是流一點血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姚念曦聽到他的話語,只是用手拍了拍牢房的木欄,說話的語氣裡滿是討好的哀求,道:“兵士大哥,我算是求求你了,幫我找一個大夫過來看看吧,待我好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兵士聽到她所說的“報答”二字,似是提起了幾分興趣,走過去看到她有氣無力地倚靠在木欄上,身下的確是流了不少血,整個人也看起來分外狼狽,道:“記得你說的,好好等著吧。”
姚念曦的整個狀態很是恍惚,她的無力感,讓她難以聽到兵士的回答,她的一雙眼睛緊緊地閉上,就沒有再睜開過,而她自己也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她還是躺在那個牢房裡,不過環境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尤其是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她不免有些做起夢來,以為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忽然,一聲似是嘲諷,又似是鄙夷的笑聲輕輕地傳了過來,姚念曦聽到了,立即有些緊張地尋找著聲音的方向,當她略微轉過了頭,便看到坐在牢房裡的一把椅子上,她的姐姐,不,應該是和她毫無聯絡的姚念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道:“呦,命還挺硬,醒了啊?”
姚念曦並不願意再看到她,故而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別處,道:“如果你是過來看我的好戲,那麼,你現在可以如願了。我被你弄得再也不是從前的模樣,這一點還真是要感謝你。”
她儘量讓自己保持得格外冷靜,殊不知比她閱歷豐富的姚念珺早就已經看穿了她真正內心的那份拘謹,道:“感謝什麼的話,就不要再多說了。如今的你,是要好好地保這一胎,我會派一個人好好地看著你,直到你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好妹妹,要記住啊,你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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