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鄭家後人,秉持著鄭三爺的這些鐵則,繼續為鄭家做著自己的貢獻,但這貢獻裡,絕不曾涉及半點政治,也不涉及任何一點有關危險的因素,今日的回答想必也是這般乾脆。
鄭沈氏確實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依舊是極其不同意的,道:“杜少帥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抱歉得很,我們鄭家的傳統便是不涉及政治,若是有違了這些鐵則,那麼後果將是不可估量的。我想,以杜少帥如今的基底,恐怕還無法讓我們鄭家在受了某種威脅之後,還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最初的狀態。因此,實在是抱歉了,還請你另找他人吧。比如,趙家?”
杜德鋒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心思縝密的老狐狸,也是一個相當有能耐的女子,能夠憑藉一人之力,將一個家族撐起來,接著鄭老爺的事業,繼續發展下去,既是將之越做越好,又是在生意場裡受人尊敬,這麼多年,都依舊未變,這就足以證明,此人的厲害和難纏之處。
他明白自己不能大意,他也清楚今日的所言,絕對不會讓此人點頭,他本來就不打算,今日所做的一切會有收穫,即使自己真的派出了兵力,和鄭家小廝、丫鬟們一起尋找失蹤的鄭皓軒和趙晗如,但這也不過是他的職責所在,畢竟這兩人是南陵城裡比較重要的兩個人,若是在此時出了什麼意外,他不僅是難辭其咎,更有可能會被杜司令直接訓上一頓。
杜德鋒並不怕杜司令,但他卻怕自己籌謀好的所有一切,到了最後,終是慘淡收場,因此,他還是顯得特別謹慎,聽她這麼說了,也就只是笑了笑,道:“鄭夫人說的是什麼話,我身為南陵城的最高長官,自然是要好好保護南陵城裡的所有人,怎能輕易讓你們受到某種威脅呢?我只是想要問問您,對於府上趙姨娘的所作所為,您想要如何處置?要殺了她嗎?”
鄭沈氏聽他這麼問起,不禁抬起頭看著此人,半響之後,有些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杜少帥的手管得倒是有點寬,怎麼如今鄭家的府內事,杜少帥也要管上一管嗎?還是,杜少帥算是間接地承認了,趙姨娘嫁入鄭家的這件事情,是你的授意,故而你才會帶她離開嗎?”
她最後的那句話,顯然是說給被付遠昀帶過來的趙鬱如聽的,她一邊在說,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個女子,看得趙鬱如無法直視她的這種目光,竟頗為狼狽地低下了頭,可她的話語還沒有全部說完,她還是在笑著,但她的笑容卻滿是嘲諷之意,道:“我們鄭家成立的時候,你們趙家還根本不存在呢,想要使什麼手段,你們還是太嫩了一點。不過,也就因為經受了那麼多的磨難,我們鄭家才會屹立不倒,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團結在一起。這一點,是所有家族都比擬不了的,也是杜少帥最為忌憚的一股力量。杜少帥,我說得對嗎?”
說話一針見血,甚至一點情面都不願多給,如此雷厲風行的架勢,確實是讓杜德鋒本能地忌憚了,然而他的臉上卻不曾有過異樣的情緒,他看了一眼分外難堪的趙鬱如,道:“鄭家和趙家的關係,在我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惡化的地方,問題不過是出在兩個女子的身上,既然如今的鄭少夫人如此受人愛戴,那麼另一個誰都討厭的人,我就幫鄭夫人剷除了吧,我想,鄭夫人應該不會反對的。說到底,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姨娘,死了也不會有誰同情。”
鄭沈氏看了一眼趙鬱如,雖然她並不喜歡這個女子,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的自以為是,還有用了某種計謀,讓鄭皓軒和趙晗如的感情產生裂縫,讓他們差一點就到了分道揚鑣的地步,幸好他們的感情還算堅固,而鄭皓軒的堅持也促成了兩人回到最初,再也不曾真的分離過。
若是在以前,趙鬱如還是趙家小姐的時候,想要如何處置,都不會有太大問題,可現在的情況是,趙鬱如已經是鄭皓軒的妾,她的身份已不僅侷限於趙家,還有她如今的孃家,鄭家。
這件事情變得有些複雜,鄭沈氏考慮的方向也相對複雜化,她看著他們勢必是要自己說出一個答覆的架勢,倒是不想輕易說出來了,道:“如今的問題,可不是處置一個姨娘,而是尋到我的兒子和兒媳。杜少帥,麻煩你去問問看,你的人手可有什麼訊息?你應該知道,處置一個不入流的姨娘,其實並不怎麼重要,但我的兒子和兒媳失蹤了,才是目前嚴峻的問題。”
杜德鋒知道她這是想等那兩個人回來,再做之後的安排,對於她的說法,他也尋不出什麼錯,便讓付遠昀拉著趙鬱如跪在了地上,隨後他帶著付遠昀走了出去,看上去是在問鄭皓軒和趙晗如的具體下落,但真正在說的卻是,那個躲在樹林裡的野人,還能再繼續堅持多久。
大廳裡雖然沒有了杜德鋒的存在,但鄭沈氏知道此人的耳目並沒有就此離開,故而她看著跪在地上的趙鬱如,也沒有什麼話要說,任憑她這麼跪著,也沒想過要她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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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如也沒有計較這些事情,無論她的膝蓋是不是覺得疼痛,無論她的身體是不是覺得難受,她都沒有開口哼過一個字,她只是始終都在期盼著,能夠聽到鄭皓軒安然無恙的訊息。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但好的訊息遲遲不曾真的來到,向來冷靜的鄭沈氏,也難免有些煩躁起來,道:“南陵城就那麼大,翻來覆去也就只有這麼幾塊地方,怎麼到了如今,都依舊尋不到他們任何一點蹤跡?你們當真是全都遍尋過了嗎?該不會都是在偷工減料吧?”
丫鬟和小廝們皆都欲哭無淚,站在最前面的阿福也沒有回答她的話,這讓鄭沈氏本能地有了一種絕望的心情,她的心裡也不禁起了某種不該有的念想,他們當真是不會再回來了嗎?
不可能的,他們出門之前還是好好的,聽小曼妮和韓芷柔說起,他們還手牽著手來到了祥源記,感情甚是不錯,而且他們不曾流露過半點異樣的反應,怎麼可能說出事就出事了呢?
鄭沈氏越想越覺得焦慮,而在陷阱裡的鄭皓軒和趙晗如,心情也顯得格外不快,尤其是趙晗如,更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架勢,道:“這個獵戶是怎麼回事?弄好了陷阱,就不打算再管了嗎?若是裡面真的有了某種獵物,等到幾天之後再過來,那不就真的吃現成了嗎?”
鄭皓軒倒是沒有那麼激烈的反應,他曾學過一點有關地理方面的知識,知道這一個陷阱挖得雖然不深,但若要爬出來也實屬不易,能有人幫著救出來,固然是再好不過的,可若是要靠自己,也不是沒有半點辦法的,他撫摸著陷阱的內壁,試著按壓了一下,恰見一個頗為堅固的東西,那是和昨日所見一樣的石頭,他又試著按壓其他的地方,看到的也是如此。
他依次類推,將能夠看到的石頭都按壓了一遍,最後呈現出來的情景讓他欣喜,他不禁頗為愉悅地笑了起來,道:“獵戶雖然不經常來到這裡,但我們還是可以有辦法爬上去的。”
趙晗如聽他這麼說,不禁收起了自己抱怨的情緒,看著陷阱裡的內壁上忽然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石頭,頓時擰起了眉,道:“這能做什麼?難不成,你是想要我們兩個藉著石頭爬上去?”
她說完了這些話語,便是在想這其中的可能性,越是這麼想著,越是覺得可行,她走到了那些石頭前,輕輕撫摸著它們的紋理,以及堅固度,最終對他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可以啊,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那個野人是不是待在外面?如果他在的話,我們怎麼辦啊?”
彷彿是為了驗證她所說的話,待在陷阱上方不多遠的野人,果真很是配合地咆哮了一聲,趙晗如顯得十分無奈,道:“你聽到了吧?那個野人果真在上面呢,如果我們現在上去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他的盤中餐。看我們這兩個的身材就那麼一點,或許都還不夠他塞牙縫呢。唉,看來我們只能另想辦法,或者晚上,我們再偷偷行動?也許這樣還能成功。”
鄭皓軒想的也是這樣,只是他們的身邊並沒有充足的乾糧和水,若是以這般飢餓的狀態堅持到了晚上,恐怕爬上去的體力也是沒有的,正一臉苦惱的時候,卻看到趙晗如拿著兩三塊木頭依次比劃著什麼,不禁開了口,道:“晗如,你在做什麼?難道這對我們有什麼幫助?”
趙晗如對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在比劃好了一根寬度合適的木頭時,臉上頓時有了諸多笑容,道:“當然是有幫助的,皓軒,你手裡有刀嗎?若是有的話,幫我在上面劃幾刀,大致是一個碗、一個調羹的樣子。也許在天黑之前,我們可以製出一套可以使用的餐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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