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趙晗如房間裡準備再和她多談一些什麼的鄭皓軒,得知了趙鬱如忽然身體不適、甚至還有了見紅跡象的訊息時,立刻就從適才坐著的位子上,徑直站起了身,語氣顯得極為焦急,道:“怎麼會這樣?我可是記得早上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好好的,怎麼如今竟會是這樣呢?你把情形再和我好好說一遍,務必要說得仔細,切莫要遺漏分毫。”
傳話的小丫鬟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鄭皓軒,她略微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垂下了頭,戰戰兢兢地說著,道:“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欣兒姐姐見了趙姨娘情形有些不對,這才讓奴婢過來告知少爺的,至於趙姨娘如今是好是壞,恕奴婢無能,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鄭皓軒聽了這話,顯然是有了一點怒氣,正準備躺在床榻上的趙晗如看出了他的情緒不佳,披了一件外衣,便離開了床榻,對傳話的小丫鬟柔和地說著,道:“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快去趙姨娘那裡,看看有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待會兒我和少爺會一起去看望的。”
傳話的小丫鬟原本看到鄭皓軒竟是如此反應,頓時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她聽到了趙晗如的話語,心裡似是得到了某種慰藉,趕忙應了下來,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如此情形,趙晗如也沒有半點耽擱的意思,將身上的衣裳都穿戴整齊,便和鄭皓軒一起朝著趙鬱如的房間而行,兩人還未走到那處,就已經聽到了房裡雜亂無序的聲音,像是有誰慌亂地落淚,又像是有誰在救治,總之,裡面顯得十分熱鬧,熱鬧得早已過了分。
鄭皓軒二話不說就直接走了進去,房間裡的一干人等皆都對他行禮,可他對此卻是視而不見,他的目光始終盯著躺在床榻上臉色分外蒼白的趙鬱如,似是不曾料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內心生出了太多的情緒,越是這麼看著,他的情緒就越是有些不對勁。
等到大夫救治好了趙鬱如,將寫好的藥方交給了欣兒,讓她依著自己說的步驟進行煎煮,給趙鬱如儘快服下,鄭皓軒這才趕忙走上前,略帶焦慮之意地對他問著,道:“付大夫,鬱如的情況怎麼樣了?她的身體要不要緊,還有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有了一些影響?”
適才進行醫治的付大夫,對他極為規矩地行了一禮,道:“趙姨娘的身體,經過我的醫治,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至於她腹中的孩子,請鄭少爺放心,孩子並沒有大礙,好著呢。不過,她是孕婦,很多方面還是需要多加註意的,因此,鄭少爺以後還是要小心照顧,畢竟見了紅,可並非是一件小事情,除了要喝一些東西好好補補,便是讓她心情愉悅,再無煩憂。”
鄭皓軒聽到他如此說,明顯鬆了一口氣,心情也漸漸好了些許,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多謝付大夫及時醫治,我在此衷心對你表示感謝。你的這些話語,我全都記在了心裡,一刻都不敢忘卻,若是可以,還請詳細地告知我,今後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有什麼,我也好告知所有人,不會再出現任何一點錯誤,也不會再出現今日這般的局面。不知,可以嗎?”
付大夫看著此人的態度如此真誠,身為醫者的他,也沒有拒絕此人的要求,真的對此人說了很多有關照顧孕婦的各種事項,起初的幾點,待在鄭皓軒身邊的趙晗如,聽著還是覺得有些道理,可聽了後面的幾點,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心裡本能地有了一些疑慮。
她沒有急著說出來,只是看著這位付大夫依舊口若懸河地說著,心裡的疑慮卻在慢慢增多,待得此人全都說完了,她才笑著開了口,道:“恕我知識短淺了,想請教付大夫一個問題,希望大夫能夠幫我解惑。黑木耳是一種活血化瘀的食物,對於很多人而言,的確是一種對自己身體有益的食物,可對於一個孕婦,這種食物卻是絕對不能碰的,因為這會影響孩子的成長。可是,適才大夫說了,鬱如這種情況,吃黑木耳是最好的,我就想問問,這是為什麼呀?”
付大夫對於趙晗如的這一問,臉上的神情顯得極其疑惑,道:“少夫人為何會有此一問?莫非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嗎?可是,在我的印象裡,我並不記得,少夫人曾學過什麼醫術呀?”
趙晗如被他這麼一說,神情也不見任何驚慌,很是淡定地回答著,道:“我是不曾學過什麼醫術,可我畢竟是一個懷過孩子的人,對於哪些東西對孩子好,哪些東西對孩子不好,心裡還是十分清楚的。因此,還請大夫能夠告知於我,為何你的所言,竟會有這等紕漏呢?”
付大夫只是臉上微微笑著,對她行了一禮,道:“恕我無禮,少夫人的孩子,現如今還健在嗎?若是健在,你的這些話語,還有幾分說服力的。只是很可惜啊,如今的情形是,你的孩子已經沒了,既然沒了,你的那些所言,可就是沒有任何道理。我是大夫,從小到大,我學習的皆都是治人的醫術,經我的一番醫治,病情痊癒的人也有不少,故而我的建議,才是最為中肯的。希望少夫人能夠聽進去,莫要在這裡混淆視聽,給別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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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來,就連鄭皓軒都對趙晗如有了一些別樣的看法,他看著保持沉默的她,道:“晗如,天色已經很晚了,你若是覺得累了,就回房間好好休息吧,這裡有我,你可以安心。”
趙晗如依舊保持著沉默,她也沒有要動的意思,她只是看著這位巧言善辯的付大夫,過了一會兒,略微點了點頭,道:“我的孩子沒有了,關於這一點,我確實無力辯駁,只是,我的建議到底中不中肯,並不是我一人說的算,時間終會證明這一切的不對勁,來源究竟是在何處。到了那時,混淆視聽的那個人,也可以真正浮於水面,我想,這過程不會太慢的,對嗎?”
她說了這話,並沒有給予他們回答的機會,就提起了腳步,走出了房間,如此態度倒是讓付大夫有些不安了起來,他看著鄭皓軒,沒有任何顧忌,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雖然是一名大夫,但多少也是知道一點,少夫人和趙姨娘的關係極為不和。原本我還想著,趙姨娘如今身懷有孕,少夫人會考慮著她有孕的緣故,對她的態度會好一些,然而,我卻是完全想錯了。鄭少爺,還請你格外注意這一點,我可是親眼瞧見過,正妻為了爭寵,殘忍地對小妾的孩子下手,繼而造成一屍兩命的悽慘場景,你可不要將這種悲劇再度上演啊。”
鄭皓軒聽著這些,心裡也是起了一種後怕之意,可他潛意識裡覺得趙晗如並不是一個心胸如此狹隘的人,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雖然記憶始終是零零散散,但他大致能夠知道,她的脾性是很好的,故而,他對於此言僅僅是一種警示,卻不曾真的做出什麼措施。
待在鄭家府邸裡的付大夫,也就是付大郎君付遠昀,對此也並不覺得意外,他極為悠哉地品著一杯上好的鐵觀音,聽著欣兒好一番抱怨後,只是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隨後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語調顯得極有情意,道:“我知道,讓你留在這個地方,陪著這個蠢女人,確實是有些委屈了,待得事情過了之後,我必然會加倍補償你的,說話肯定算數。”
欣兒要的就是他的這些承諾,瞧著他這般對待自己,不禁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漸漸靠在他的懷裡,聲音也是顯得極其輕柔,道:“欣兒知道公子的好意,也知道公子的話語絕對算數,不過欣兒已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那個女人的脾氣,公子想必也是清楚的,就在那天她見紅的晚上,她為了洩憤,沒有道理地打了欣兒兩個耳光,力度之大,差點就讓欣兒的這張臉蛋留下疤痕。如果你是欣兒,你會留在這樣的主子身邊嗎?實在是太危險了啊,欣兒害怕。”
付遠昀向來是不拒絕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女子,瞧著她如此模樣,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厭惡的意思,這讓欣兒覺得很是高興,對他的所為變得更加放肆了,而他也順勢將她攬入懷裡,雙手開始不安分地動了起來,道:“我看出來了,欣兒是真的害怕了,那麼,就讓我來好好安慰安慰你,讓你不再懼怕下去,好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他將她抱了起來,就往房間裡的床榻而行,而她也格外親密地摟著他,就在他們準備歡愉的時候,房門外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緊隨其後的便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仔細聽著,竟是他們適才提及的趙鬱如,兩人彼此注視著,便聽到房外之人開了口,道:“我知道此時打擾你們很是不妥,但我還是放心不下,想要來這裡,問你們一句,接下去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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