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對付風頭正勁的鄭家,難度並不小,即使是身體痊癒的謝老大,也未必敢百分之百地確定自己當真可以一擊必中,既然沒有這種把握,那麼他的想法是避重就輕,不從鄭皓軒或是鄭沈氏的這個方向下手,而是從剛進門僅僅幾個月的趙晗如尋找陷害的機會。
彷彿真是天助謝家,他們還未曾動用什麼人脈,就有人主動上門說明此事,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他們就開始聯手織起了這個局,男子的目標是放在鄭家商行,而女子的目標就是趙晗如。
雙管齊下的效果十分突出,鄭家商行很快就有了漏洞,布匹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問題,這種有瑕疵的布匹,若是放在其他的商行,多半都是會低價出售,賺一筆利潤微薄的報酬,充當是彌補一些實際的虧損,但對於做工一向嚴謹的鄭家商行,就只能全都將之捨棄,重新來過。
另一邊的趙晗如也受到了來自貴婦人們的無盡指責,將她的名聲敗壞得乾乾淨淨,也就算是給風光耀眼的鄭家一個沉重的打擊,若是這把火燒得更旺了,還有幸能夠看到那位六小姐被鄭家人無情地趕出去,孤零零地待在府邸門口連連求饒,卻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
然而,事情的極大反轉,卻讓這些精心設計出這一齣戲的幾個人顯然措手不及,等不到他們再想出什麼脫困的舉措,鄭家人就毫不猶豫地找上趙家,同行的還有蘇老爺子和靳昱,儘管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簽訂一份永遠安好的協議,但之後的條件卻是讓人難堪。
讓幾個涉及此事長舌婦待在鄭家府邸的門口,每天都對著鄭家府邸大喊一萬遍“我錯了”,這樣的條件聽起來便是一種難以設想的事情,如果真的要做起來,豈不是特別丟人?
趙老爺並不想答應這個條件,但是鄭皓軒卻對他說了一句話,他聽了這句話,趕緊就讓人著手準備了,鄭皓軒說的話並沒有特別深奧,僅僅是一句很是普通的話。
“這是鄭家最後的忍讓,如果趙老爺想要將此事做大,真的要讓兩家人難做,並且關係惡化到雙方見了一面,就會存著諸多怒火的境況,那就請趙老爺不要答應這個條件吧。”
如果是在以前,鄭皓軒一個人前往趙家府邸,和自己說這一件事情,那麼趙老爺必然會立刻表示拒絕,甚至還有可能真的和他橋歸橋、路歸路,自此以後再無聯絡,但他說這話的時候,恰恰是蘇老爺子和靳昱都在他的身邊,想到這樣兩個大人物都在為鄭家撐腰,趙老爺的那些心思,也就漸只能漸擱置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去找幾個替罪羔羊。
鄭皓軒對於他會聽信自己的話,心甘情願地交出趙袁氏和趙鬱如這對母女,顯然是一種不太現實的異想天開,而事實的結果也恰恰是這樣,趙老爺為了保全這兩個人,只能用各種話語哄騙另外一對母女,這對母女在府邸裡的地位並不算高,性子相對而言也較為軟弱,被他這麼一說,當即也沒有顧及到之後的許多,就欣然答應了此事。
第二天清晨,這對母女用完了早膳,就在趙家的幾個得力嬤嬤的帶領下,來到了鄭家府邸的門口,開始了每天喊一萬遍“我錯了”的序幕,最初的時候,她們還是十分膽怯的,說出口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底子不足,幾個得力嬤嬤看到她們竟是這副模樣,二話不說就握緊了手裡的鞭子,極其用力地甩向了兩人,其中一個嬤嬤的嘴裡更是振振有詞地說著,道:“你們已給趙家蒙了羞,如今還要在這裡繼續出醜嗎?那麼小聲,豈能讓鄭家聽到你們的誠意?”
女子被嬤嬤打了一下,身上只覺得火辣辣地一陣疼痛,本來身體就很羸弱的她,如今這麼站著也有些頭腦暈眩的跡象,待在她身邊的少女瞧著她如此不適,趕忙攔在了她和嬤嬤的面前,儘量露出幾分獻媚的笑容,道:“嬤嬤說的極是,我和孃親都知道錯了,這就會喊得大聲一些,只是孃親的身體有些不適,能不能讓她先休息一會兒,再讓她……”
圍在府邸門口看好戲的人們看到這個少女這般討好一個不入流的嬤嬤,忍不住就是一種十分鄙夷的態度,其中一個更是不留任何情面地冷哼了一聲,道:“什麼身體不適,我看她精神好著呢,剛才被鞭子甩了一下,還不是沒有事地站在這裡嗎?再說了,你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這說穿了,不過是兩個討厭的長舌婦而已,就算是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這樣的話語本身就沒有什麼錯,更何況經歷了這樣的一件事情,大家的心裡都漸漸意識到了一個道理,鄭家少爺的人脈之廣,已是遍佈了各個領域,在南陵城裡,他深受蘇老爺子的賞識,而在上海,大富豪靳昱更是將之視為最佳的生意夥伴。
無論是在何處都很是耀眼的人,自然是有這個能力管理好自己的家族,看他們處置此事的雷厲風行,就能知道他們的能力絕不能輕易小覷,而這樣的一個家族,若是好好巴結,說不定就會有新的際遇,到時候和鄭家一樣風光,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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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想法的人並不是只有這麼一個、兩個,而他們的想法也很有意思,偷偷地守候在了鄭家府邸的附近,等到這對長舌婦母女來到這裡,他們似是無意之間地從藏匿處漸漸走了過來,瞧見了這裡的熱鬧,瞬間化身為正義之士,挺身而出地站在這裡,說盡這對母女的壞話。
少女雖然知道替人頂罪,應該會是什麼模樣,但聽著別人這麼說自己的孃親,心裡還是有著很多的憤怒,她很想要上前辯駁幾句,身邊的女子卻對她微微搖了搖頭,她自然是能明白女子的意思,然而她的心裡卻很不想忍,畢竟她們根本就沒有犯過什麼事,會出現在這裡,也大多是受了趙老爺的威逼利誘,她可以說出來的,只是這些人會聽她的話嗎?
少女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將自己的憤怒儘量掩飾去了幾分,面對著鄭家府邸的門口,便開始了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我錯了”,她一邊在說著,一邊在注意著鄭家人會是什麼反應。
當外面果真傳來了“我錯了”的聲音,待在大廳裡用膳的趙晗如卻是本能地擰起了眉,看了一眼同樣在喝粥的鄭沈氏,臉上的神情倒是有些苦悶,道:“二爺出的主意,終究還是讓別人鑽了空子,就是不知究竟是哪對可憐的母女,代替真正犯錯的那兩個人來受這份罪?”
待在一邊侍候她們用膳的瑞兒,對兩人行了一禮,一五一十地彙報起了外面的所有境況,道:“來的這一對母女,瑞兒已經打聽清楚了,一個是趙家府邸妻妾之中排行第八的小妾秋氏,另一個是小姐之中排行第九的小姐趙靜如。最初的時候,她們說話的聲音都比較小,幾乎都沒有用上勁,待在一邊看著兩人的嬤嬤就拿著手裡的鞭子甩了她們幾下。秋氏受了傷,趙靜如向那位嬤嬤提議,想要讓她休息一會兒,卻遭到了嬤嬤和大多數圍觀之人的冷眼嘲諷,趙靜如想要上前理論,卻被秋氏阻止了。趙靜如也是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們,只有嚥下了這口氣,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那句話,適才就是她在外面喊著,一聲接著一聲,都沒怎麼停過。”
鄭沈氏聽了這些經過,對於這對母女倒是沒有存著什麼不好的印象,相反對於趙老爺如此護短趙袁氏和趙鬱如的態度甚是不喜,道:“雖然小妾是比不得正妻尊貴,但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讓兩個無辜的人來受這份罪,卻讓真正犯錯的人繼續逍遙快活,這樣的差別待遇,趙老爺也能真的做得出來。大家都不是傻子,心裡都很清楚所謂的長舌婦究竟是誰,只怕這對母女待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清楚,真相是什麼了。”
趙晗如將最後那一勺粥喝完了以後,便是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道:“這也不能怪趙老爺偏心,誰讓他們將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培養趙鬱如的身上,給她的皆都是好東西,樣樣事情都順著她,將她當成是一棵搖錢樹來養,若是真的將她捨棄了,他們的心血豈不是要付之東流?他們才不會那麼做呢,因此,他們就選擇欺負一些待在府邸裡的軟柿子,讓她們背上這口黑鍋。但是,聽瑞兒這般描述,似乎她們也不是什麼軟弱的角色啊。”
鄭沈氏想的也是這個意思,她看著趙晗如,臉上漸漸流露出了幾分笑容,道:“想要在府邸裡站穩腳跟,這麼多年都是相安無事地活著,若是沒有幾分真本事,恐怕就連骨頭都不剩了吧?秋氏懂得審時度勢的道理,而趙靜如也是一個慣會隱忍的人,如果她們不是趙家人,如果她們並不是待在趙家府邸裡過日子,恐怕她們的生活定會是不同的,當真是有些可惜了。”
趙晗如明白鄭沈氏對於這對母女的印象很是不錯,她的臉上也有了一些笑容,本來她就無心讓她們難堪,此刻得到鄭沈氏的允許,心裡也就有了決定,對著瑞兒開了口,道:“既然受了有些嚴重的傷,那就進來處理一下傷口吧,在府邸裡親口對我賠禮道歉,才算是態度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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