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如的設想不無道理,當用過午膳的鄭皓軒趕到鄭家商行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便是阿銘極為慌亂的腳步聲,他看到鄭皓軒來到了這裡,似是尋到了某種希望,道:“少爺,您可算是來了,布匹出事了,現如今老孫正在加急處理,儘量彌補其中的損失,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鄭皓軒聽到了這樣的訊息,適才還擁有著的一些好心情,此刻竟是完全破滅了,他沒有在此耽擱任何時間,便和阿銘一起來到了製作布匹的包間裡,剛一踏入進去,便聽到老孫正在大聲訓斥著一個犯錯的繡娘,道:“剛開始讓你們這些繡娘過來做工的時候,我是怎麼和你們的?讓你們來此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在這裡就一門心思地繡這些布匹。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做工的時候,竟然敢擅離職守,不僅是一個時辰,而且還是半的時間。我問你,你這半的時間,究竟是去做了一些什麼?你究竟知不知道,布匹壞了那麼多,對於我們商行而言,是多麼嚴重的損失?既是拖延了交期的時間,又是折損了我們商行的名聲。”
那個犯錯的繡娘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無法停歇的淚水,她連連磕頭賠罪著,道:“孫師傅,您的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可是,早上我家婆婆趕過來,我的孩子病得很嚴重,恐怕就連藥物醫治都是救不回他的命。您,我還敢不去看他嗎?萬一這就是所謂的最後一面,而我並沒有趕回去看他,那麼,我就算活在這個世上,也是毫無意義的啊。”
老孫聽著她所的這一切,憤怒的情緒稍稍有了一點動容,語氣也跟著漸漸和緩了下來,道:“孩子病重,你若是不去看,確實是有些情理難容,只是,你在停下手頭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應該提前知會一聲,並且讓誰接著你的事情繼續做下去。然而,你什麼都沒有做,就直接跑了,現在好了,一千匹布匹,就這麼眼睜睜地被人毀了,你看,你要拿什麼才能換回我們的這些損失啊?唉,本來交期的時間就很緊張了,現在恐怕是更加來不及了。”
那個犯錯的繡娘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何等過錯,當她看到鄭皓軒出現在這裡的時候,趕忙跪到了他的面前,道:“少爺,我對不起您,對不起整個鄭家,都是因為我不好,害得那麼多的布匹就這麼被人給毀了,我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我理當承擔全部的責任。少爺,請您狠狠地罰我,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若是最後的布匹真的沒辦法交期成功,您就把我推出去,我保證不會多一句話,一定會在那位先生面前坦白一切罪過。”
鄭皓軒的視線並沒有落在那個犯錯的繡娘身上,他提起了腳步,走到了那些被損毀的布匹前,用手撫摸著這些已經壞得不成樣子的布匹,臉色頓時顯得極為難看,隱隱之中還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正在不斷襲來,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都給我仔仔細細地一遍。”
那個犯錯的繡娘被他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一會兒都不敢開口一句話,還是老孫開口起了全部的事情經過,道:“今早上,原本是這個繡娘和另外兩個繡娘做工的時間,然而這個繡娘卻因為家裡的事情擅自離開了自己的崗位,餘下的兩個繡娘看著這個繡娘竟然可以離開,便也偷偷地一起離開了。這時的包間裡根本就沒有人,也因此就讓歹人尋到了機會,等我發現了這一點的時候,這些布匹都已經被人塗上染料,就算是用手清洗,都還會存在一些特殊的氣味。唉,都完了,一夜的趕工都被人給毀了。”
鄭皓軒看著這些布匹,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了頗為惋惜和痛心的情緒,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已是嚇得不知應該如何是好的繡娘,道:“將過錯推給一個繡娘,我從來都不會這麼做的,你擅自離開,也是情有可原,孩子出事了,作為孃親的你,理應趕回去看他,也正如你適才所的,如果你不過去看,恐怕真的會成為這一輩子的遺憾。你並沒有錯,起來。”
那個犯錯的繡娘聽他竟是這麼,悔恨的情緒不禁更多了,她沒有立即站起身,她只是想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贖罪,道:“少爺,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過錯,也知道自己的一時大意,竟讓商行造成了這般嚴重的損失。我不奢求自己會不會將功折罪,但我想以自己的力量,能夠挽回一些,便是一些。若是少爺能信得過我,我可以立即回去做工的。”
老孫聽著繡娘所的這些話語,只是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道:“如果今日的做工還是一切妥當,或許後的交期還能勉強趕得上,可是如今這麼多的布匹都毀了,就算再怎麼連夜趕工,到了那一,依舊還是有缺失的部分。唉,這一次我們商行恐怕真的要栽了。”
鄭皓軒卻沒有老孫想的那般絕望,他放下了手,看著這裡的每一個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老孫的身上,道:“老孫,你立即給我核對一下,現有的繡娘數量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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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這個問題的人,並不是老孫,而是老孫的夫人孫繡娘,她沒有多加猶豫,便直接回答了出來,道:“少爺,除去之前逃得不見蹤影的兩個繡娘,這裡一共還有二十個繡娘。徐繡孃的這一個組正在左邊包間裡加緊趕製著一些布匹,而金繡孃的組也在右邊包間裡加緊趕製著,若是可能的話,到了今用晚膳的時候,預計可以彌補至少五百匹布匹的損失。”
鄭皓軒聽到這些,不禁點了點頭,道:“既然時間都已所剩無幾,大家就都抓緊著來,能夠彌補多少,就是多少,若是當真來不及了,我也不會將過錯怪在你們身上,畢竟我自己也有設想不到的地方,你們為了這筆訂單忙了那麼久,對於這些,我都是全都看在眼裡的。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為著商行的發展在努力著,既然是如此,我怎麼可能怪你們呢?”
他的這番話語讓這裡的所有人都難免感觸頗多,他們很是感激自己能夠認識到這樣一位好主人,他們當即也沒有再停留下去,馬上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只是手上的速度卻比之前明顯快出不少,精益求精的態度也比之前增添得更多了。
鄭皓軒為著這件事情,也沒有回到府邸裡,他就待在商行裡,陪著繡娘們一起趕製著布匹,每一塊布匹都看得格外仔細,一時一刻都沒有任何大意的意思,到了晚上的時候,他讓阿銘去府邸裡傳話,是自己不回到府邸用膳,讓她們不必等他回來了。
只是,他並不曾料到,府邸外的情況竟是如此嚴峻了,當阿銘很是慌亂地告訴他,府邸外曾有很多人停留在那裡,是要讓趙晗如出來給趙鬱如賠禮道歉,並且還要將她的少夫人之位拱手讓出,他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剛剛和緩的情緒,又瞬間變得糟糕起來。
阿銘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必然是不好的,道:“少爺,阿銘知道你的心情很不好,當我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很生氣,從後門走進去的時候,我還聽到瑞兒在偷偷地哭呢。”
鄭皓軒知道她是在為那麼多人出言詆譭趙晗如,而十分委屈地哭出來,他只是很想知道趙晗如如今的心情是如何的,道:“那麼,晗如呢?她知道這件事情,她有沒有什麼?”
阿銘想到趙晗如所的那句話,便是忍不住對這位少夫人本能地豎起了大拇指,眼裡也閃現出了絕對的自豪感,道:“少夫人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讓看門的廝們,不能有任何掉以輕心的心思,嚴防死守地看著鄭家的大門,就算外面吵得翻地覆,就算外面她如何歹毒,也都不要開門,和她們理論半分。畢竟,在她的眼裡,她們根本算不上什麼,不過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她要的,是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自己站出來,和她當面對峙。”
阿銘到了這裡,便是好一陣欣喜,他看著同樣有些感慨的鄭皓軒,道:“少爺,您是不知道,少夫人在這些話語的時候,那是一點慌亂的情緒都沒有,她很是平靜地完了這些,並且還親自囑咐我,讓您不要擔心她的安危,盡全力地保護好商行的一切,她會盡一個少夫人的責任,好好地護著我們的家,以及我們最愛的親人。少爺,少夫人是不是很厲害啊?”
鄭皓軒知道趙晗如和自己一樣,是一個得出、也做得到的人,他也知道在她的心裡,沒有什麼比鄭家更為重要了,她能夠讓阿銘轉達這樣的一番話語,便是她的心裡已是有了一番考量,所有的一切也都在按著自己的設想而行,擔憂的心儘管不曾真的放下些許,卻也只能將之掩在另一邊,道:“少夫人護著我們的家,我們也要護好我們自己的,在有限的時間裡,我們趕快將一切都處理好,如此一來,才能擁有更多的精力保護這般美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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