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如對於付遠昀的這些所言,顯然只覺得更為氣憤,道:“你的身份當然低微,只需要別人稍微調查一下,便可清楚你究竟是一個什麼人。一個冠冕堂皇的醫者身份,那不過是你的一貫偽裝罷了,實際上你比所有人都要下賤百倍。我不知道你是使了什麼法子才進得了我們趙家門,但是我如今的身體情況皆是拜你所賜,這一點絕對錯不了。”
付遠昀將之全部聽完,臉上也並未真的露出什麼憤怒的神情,只是性子再好的人,此時的臉色也到底是要變了些許,笑容全無的同時,就連話的語氣也帶出了一絲苦澀之意,道:“大姐還真是與眾不同,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這般態度,實在是讓人寒了心。不過,我適才所的身份低微,可不是我的身份極其下賤,而是基於趙家的百年基業相比,我這個一窮二白的人到底是什麼都比不上的。故而,我才會有了此等感慨,還望大姐莫要會錯了意。”
趙鬱如明顯不聽他的這番辭,看著坐在床榻上的趙袁氏,道:“娘,可不是我會錯了意,而是我親眼所見此人的德行很有問題,就在我從酒樓回到府邸的這一段路上,我便瞧見他竟然去了那等地方尋歡作樂。你,這是正人君子應有的舉止嗎?”
趙袁氏清楚她不會無緣無故找人麻煩,如果她當真這般一味執著,必然此人真的惹到了她,當即瞧著付遠昀的眼神也變得滿是猜疑,道:“付公子,我的女兒是不會平白無故撒這樣一個謊,我看你既然已經醫治好了她,那麼你還是請回,莫要在此多加糾纏。”
趙老爺看著兩人對付遠昀竟是如此態度,心裡也不禁有了一番深思,不過對於這些無傷大雅的想法,還是趙鬱如為何會得病的這件事情比較重要,因此,他開口問了此人一句,道:“夫人的話不是沒有這個道理,不過,我還是想要知道,我的女兒躺在床上一整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另外我們應該如何調理她的身體,讓她逐漸好轉到之前身體康健的狀態?”
付遠昀聽了這話,只是頗為沉重地搖了搖頭,道:“趙老爺似乎是誤會了,大姐雖然是醒了過來,但是身體卻並沒有真正好起來。也就是,她隨時隨地還會再次發作,畢竟她的病理還在她的體內,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趙老爺和趙袁氏聽到他所的最後一句,皆是一種無法理解的疑惑神情,而趙鬱如也明顯有些聽不明白他的話,然而身體是自己的,她即使反應再如何遲鈍,此刻體內傳來的絲絲疼痛還是讓她不安地擰起了眉,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給我服用過什麼東西?我怎麼覺得身體忽然一陣好痛,好像被誰用針扎過了一樣。你,那究竟是什麼?”
付遠昀也看出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不管她是否願意自己的碰觸,便上前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在她還未來得及多什麼的時候,一枚銀針便牢牢紮了進去,他的另一隻手則從腰間又取出了一個竹筒,裡面裝了一點香油,他沒有多加猶豫便在她的手腕處滴了一些,瞧著她可能會有的反抗之舉,道:“大姐,請不要動,不然蠱蟲沒辦法逼出來。”
趙鬱如才不肯去聽他的鬼話,她對於他的碰觸已然噁心到了極致,畢竟她可是十分清楚此人的真實身份,一個楚館裡的郎君,怎敢輕易碰觸名門千金的身體,縱然是她的右手腕,她都不能讓此人輕易得逞,她的反抗當即變得很是激烈。
坐在床榻上的趙袁氏瞧她如此不配合,眼神裡也大多都是對於付遠昀的輕蔑之意,心裡的疑惑不禁變得更多了,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趙鬱如的體內真的有什麼蠱蟲在不斷地傷害她的身體,那麼還是儘快去除才是一個最為穩妥的辦法。
於是,趙袁氏在這樣的思緒之下,不禁開口勸慰起了她,道:“鬱如,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如果你當真覺得付公子有問題,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們再好好收拾他。如今還是乖乖聽話,將這個蠱蟲排出體外,不然你的身體可是會再度失控,變成那等模樣。娘真心不想再看你受這份罪了,因此,你能否安靜一下,乖乖接受他的醫治?”
趙鬱如明白自己的這一場病,給趙家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影響,躺在床上的這一整,雖然狀態很是糟糕,但她卻懂得府邸裡的人都被自己嚇跑了,原因其實也並不複雜,不過是擔心自己的病不是病,而是別人在自己身上下的一個詛咒,一個會連累所有人的災禍。
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很快便選擇了逃離,如此涼薄的人心當真是給她上了一課,讓她懂得不管平日裡的他們再怎麼恭敬,一旦遇到自己的利益,最後保全的還是自己,而遇到了欣兒的這一件事情,也讓她懂得了更多,在這個世上,唯一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
要想讓自己活得更好,必須要好好愛護自己,只有讓自己變得再無任何弱點,才能徹底撕碎那些偽裝之人的真面目,不至於再落入他們的陷阱裡,弄得自己只能被迫順從,這一次,就再順從一次,她相信自己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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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鬱如不再繼續多動下去,如此乖乖聽話的態度倒是讓趙袁氏沒來由地高興起來,為了讓付遠昀更好地醫治自家女兒,她起身離開了床榻,讓付遠昀坐了上去,但她的一雙眼眸卻始終盯著此人的一舉一動,無論他要做什麼,她都會盯得分外仔細,一刻都不敢馬虎。
付遠昀知曉適才的那一出,讓這裡的每一個人對於自己的看法已然變質,但他卻明顯沒有將之放在心上,他的一雙桃花眸也沒有看著趙鬱如的臉龐,而是緊緊盯著她脈搏的起伏變化,一段時間過後,另一根銀針緩緩紮在了她的右手食指上,伸出手接過了她指尖流淌下的那一滴黑血,他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道:“就是這個了。大姐,如今你覺得如何?”
趙鬱如的眉頭擰成了一團,聽到他這般問起,自然也沒什麼好情緒,道:“還能如何,不就是很痛嗎?你我的體內是有了蠱蟲,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也沒有碰過什麼,我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會得了這些髒東西呢?”
付遠昀只是在她的手腕處又多滴了一些香油,語氣卻難得的嚴肅起來,道:“那就要大姐以後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語舉止,不該的話不要,不該惹的人不要惹。這一次或許還僅是別人的一點警告,若是再多上一點,恐怕你的性命就真難保全了。”
趙老爺和趙袁氏聽不太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但趙鬱如的心裡卻是十分清楚的,當她親眼看到褚三少不管不顧地和那個楚館之人在一起廝混,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究竟惹了一個什麼樣的禍端,她原本也未曾將之當成一回事,如今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原來接下去的後招才是他們的重頭戲,一切的成敗也在於此,付遠昀是他們的老大,等同於便是他們的主宰,他若是想要親手抹殺所有的一切,那就是一種十足的鐵律,別人無法輕易反駁,而他也不會允許會有這樣的意外。
付遠昀瞧著她並沒有開口給予自己一個答覆,也沒有真的讓她立即言明,瞧著她脈搏的起伏變化已有了幾分異常,好言好語地提醒了她一句,道:“蠱蟲出來的那一刻,可能會很是疼痛,大姐千萬要咬牙忍著,絕不可半途昏迷,不然你體內的黑血無法及時排出。”
趙鬱如頗為聽話地點了點頭,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在自己的疼痛還未真的攀至巔峰之時,將自己的這些話語完全了出來,道:“多謝付公子慷慨搭救,適才我所的一番話語,還望你不要介意。如果可以,我當真希望自己身體痊癒之後,能跟著公子學習這些醫理之術,如此一來,也算是報答公子的醫治之恩了。”
付遠昀瞧著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道:“如果這真是大姐所希望的,那麼我自然會讓大姐如願。不過,還請大姐放心,我不是一個心胸狹隘之人,並不會將之放在心上,如今的你只需要將精力放在調理自己身體上,其他的還是交給其他人去辦。我相信,大姐定然不會再發生諸如此類的事情,畢竟,他們還是會顧及趙家的幾分顏面,而他們今後也不會再有這個膽子了。”
將趙鬱如體內的蠱蟲徹底去除了之後,時間已是有些晚了,付遠昀沒有繼續選擇在這裡逗留,只是給趙家留了一個調理的藥方,便提起腳步離開了,趙鬱如瞧著他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道:“看來,事情就此徹底結束了。但願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而我也不會再看到你們,和你們再有任何瓜葛。”
只是,她以為的一切還是出現了某種偏差,而這件事情恰好便是他們設想好的一個月後,而她也不會知道,付遠昀所的“沒有膽子”,並不是指他們沒有這個膽量去當日的事實,而是他們不會再有這個機會,因為,褚三少和付遠航在那一日莫名其妙地忽然暴斃,至於他自己也消失得不知去向,再也沒有人瞧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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