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孃親,趙晗如不停地呢喃著這兩個字,眼淚也是不停地落下,溼透了自己的整個臉頰,還有幾滴淚落在了抄錄好的佛經上,使得字跡瞬間變得模糊起來,早已分辨不出究竟寫的是什麼。
可是,她都沒有察覺到,她只是在呢喃著、哭泣著,追思一段她記憶深處最難以忘懷、也最讓她恐懼的往事,那一,她失去了孃親,那一,她成為了所有人忌憚的物件,那一,發生了太多、太多。
趙晗如不願讓自己再多想下去,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慢慢忘卻,慢慢恢復到自己睡夢之前的平靜狀態,然而,她卻好似忘記了,鄭皓軒還在房裡,而且還以一種心疼的眼神注視著她。
等到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鄭皓軒已經站起了身,將自己寫好的佛經依次擺放在了桌上,看她用手胡亂地擦拭去臉上的淚水,從衣袖裡掏出一塊方帕,遞到她的手裡,道:“用這個擦眼淚。今日抄錄了一的佛經,還是早點睡,明日的事情,明日再。”
鄭皓軒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也並沒有表露出任何別的情緒,他提起腳步走到房門口,轉過頭看著她依舊坐在那裡,想要些什麼,到了最後,還是沉默著關上了房門,緩步離開。
這一夜,鄭皓軒沒有好好睡,他的腦海裡始終迴盪著她不停地呢喃孃親的畫面,想到她那時憂傷的神情,他就覺得很是難過,他沒辦法想象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是如何面對孃親逝去的事實,沒辦法想象她獨自一人居住在院落裡孤獨度日是如何苦苦熬到今日。
僅是想到這些在自己的眼裡看來無法想象,但在她的世界裡卻是一種事實的過往,他對於她的心疼之意就會變得越來越多,只是他還不知道那夜裡的過往究竟是什麼,若是讓他真的知曉了,恐怕他的心裡就不僅是疼,還有更多的愧疚。
只是,鄭皓軒還不知道,如今的他無法得知那段過去,最大的原因是出在趙家人的守口如瓶,阿銘一次次地旁敲側擊,皆是以失敗告終,當他第二清晨來到自己房間的時候,一張苦哈哈的臉色就已經能夠明這個問題,那就是,他又失敗了。
一連幾次的失敗,讓滿是信心的阿銘漸漸露不出開心的笑容,他頗為苦惱地看著尚在洗漱的主子,道:“少爺,阿銘已經盡力了,趙家的口守得太嚴,而且知曉這件往事的人大多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故里,有些還能打聽出具體是在何處,還有一些竟是連地址都打探不出。少爺,你何不直接當面問一下少夫人,畢竟她的心裡是最清楚的,或許她就會告訴你,當年的實情究竟是什麼呢?”
鄭皓軒將適才擦拭自己臉頰的毛巾放於面盆裡,看著一臉苦惱的阿銘,道:“你以為我不想那麼做嗎?但是,阿銘,你難道就看不出,對於她曾經的那段過往,趙家人未免太過提心吊膽,而她也是不願過多提及嗎?”
他這麼著,腦海裡不禁又浮現起了她滿是淚痕的臉,以及她呢喃孃親之時的悲痛,他就覺得,當年的這段過往定然很不尋常,加上阿銘一連幾次都問不出具體的大概,還有趙家人對於此事的態度,其中的關鍵可就是大有玄機了。
阿銘聽著他的這些話,也是忽然大悟過來,道:“是啊,若是直接去問,豈不是會讓少夫人難過嗎?不行的,少爺,我們絕不可以這麼做。”
鄭皓軒對此僅是應了一聲,站在鏡前仔細穿戴好了自己的衣服,一切都已穩妥之後,腳上的步伐行至了房門口,話是給阿銘聽的,語氣裡也帶著一種叮嚀的意思,道:“記住了,在外面切勿要多提我讓你查少夫人過往之事,若是讓誰輕易知曉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懲罰會是什麼。”
阿銘自然清楚後果,他趕緊心地應著,不過他的心裡仍是有些疑惑,道:“那麼,少爺,我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阿銘總感覺,這背後的真相會有些觸目驚心,畢竟趙家人的態度實在太不尋常了。”
鄭皓軒的心裡早有安排,聽他這般問了,道:“先暫時擱置下來。阿銘,你去幫我查一下,少夫人和顧少帥是何時認識的,以及當時的情形究竟是如何?我想,這件事可能會和她的過往有關,若是查起來,也相對容易一些。”
阿銘聽著他的吩咐,一字一句地清楚記下,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鄭皓軒繼續著自己行走的步伐,在前往鄭沈氏房間的長廊裡,不禁添了一些新的思緒,但這更多的都是一種無法更改的堅定,還有想要弄清事實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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