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入接觸了鄭家,趙晗如才慢慢明白了一件事實,那便是鄭老爺的祭日竟和孃親的祭日是同一日,如此巧合,又是如此不幸。
對於那一日,趙晗如不會忘記,鄭沈氏也不會,每年距離這一的前幾日,她都會變得很忙,要忙著為祭祀鄭老爺的事宜日夜操勞,好似這樣就能夠緩解她這段時間對他的思念。
只有忙了,才會忘了,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然而在極度忙碌的過程裡,確實不會去想其他的事情,這也是事實,畢竟鄭沈氏和趙晗如皆是相同地認為這一點,也真的這麼做了。
當鄭沈氏知曉趙晗如的孃親也是在那一日逝去,對她的關懷不禁又多了些許,該是覺得她定然會難過,其實鄭沈氏想得也沒有錯,自己確實沒有快樂的理由。
那一日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那些人的偽善嘴臉,大雨滂沱的惡劣氣,還有自己拼盡全力也要守護孃親的無力感和最後無法逆轉一切的絕望,她忘不了,也更放不下。
剛開始積在心裡,僅是一個的悲傷,時間越來越久,就演變成了她心裡一道無法排擠的創傷,傷口有多大、多深,她的悲傷就有多濃,可惜無人會去理解她的感受,她也在這樣自舔傷口的過程裡慢慢成長。
到了今日,傷口已不會再痛,不過仍是會隱隱地泛著酸楚,然而這點感覺比起從前已經太過微,她自然是不甚在意地選擇無視,畢竟她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感覺裡麻木自己,因此,早已不痛了。
含著傷口的毒素而活,尤其位置還是在心裡,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到、也感觸不到的,鄭沈氏起到的安慰效應雖然短時間撫慰了她的心,但那也不過是一時,治標而不治本。
這種時候,很多話都不能得再多,能夠靜下心來的事情,如今唯有一件,於是,鄭沈氏讓趙晗如坐到了房裡的另一處書桌前,桌上放著很多本佛經,還有尚未抄寫完整的幾頁紙,那都是她昨日未完成的部分。
她知曉鄭沈氏的意思,專心地翻看昨日未抄寫完全的那本佛經,將那幾頁紙仔細攤平,筆沾上了些許墨,便開始了繼續抄寫的過程。
人都,若是一門心思皆都放於一件事情上,往往那時的狀態最是能夠靜下自己的心,因為多餘的雜念皆被此刻的專心所摒棄,如今所想的僅是這一件事情能否完成。
趙晗如此時的情形便是如此,她向來就是一個喜靜的人,在抄寫佛經的過程裡,更是靜得毫無聲息,只能聽得到筆落在紙上的些許聲音。
更何況,面對著抄寫佛經的使命,她一點都不敢輕易耽擱,畢竟她不單要抄寫鄭老爺的這一部分,還要抄寫孃親的那一些,她的時間並不太多,還有兩日,時日就會來到,因此在這之前,她務必要全部抄寫出來。
鄭沈氏也加入了和她一起抄寫佛經的過程,奈何她的精力到底有限,僅是抄了二十幾頁,便開始生起了些許睏倦之意,她頗為感慨地嘆息了一聲,道:“老了、老了,僅是抄了這點,就已經撐不下去。唉,真是有些不得不服自己的歲月已經老去的事實。”
趙晗如聽她這般感慨,不禁放下了手裡的筆,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言語裡也是勸慰之意,道:“娘,您別亂,您還年輕著呢。佛經未抄寫完的部分,就交給晗如,反正晗如還有孃親的那一些未抄寫完整,估摸著這些份量,應是可以如期完成的,只要抓緊一些時間,就能來得及。”
鄭沈氏只是覺得她太過辛勞,眼裡也有著擔憂她身體的意思,道:“晗如,娘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體才剛剛好,還未徹底痊癒呢。”
趙晗如聽著這些,僅是搖了搖頭,道:“娘,您放心,晗如定然不會累了自己,畢竟晗如的心裡是清楚的,娘疼著晗如,不忍心看著晗如受苦受累。”
鄭沈氏雖然聽她這麼,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當她抬起頭時,鄭皓軒恰好從外面緩步而入,她頓時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道:“皓軒,你幫娘做一件事情,和晗如一起抄寫那些還未抄錄完整的佛經,也算是一種將功補過。”
鄭皓軒原本是過來給鄭沈氏請安的,然而他未曾料到她竟會這般,也未曾料到趙晗如竟也在房內,瞧著坐在桌前繼續提筆抄寫佛經,對自己不甚在意的她,他不禁遲疑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給了一個頗為肯定的答覆,道:“好,那就依娘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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