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是費莊的二婚妻子,比費莊小了足足20歲,在認識費莊之前在商場化妝品櫃臺做售貨員,嫁給費莊之後就做起了全職家庭主婦,兩人結婚五年,沒有小孩,期間費莊又愛到處沾花惹草,董文很有可能覺得自己地位不保,因為跟蹤殺害了同費莊來往密切的杜曉麗和苗瞳。
推理致此,董文已是最大嫌疑人,辦案人員立刻對董文實施抓捕,在訊問過程中董文一直哭天搶地地表示自己沒有殺人,甚至連費莊在外沾花惹草的事情也毫不知情。然而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在杜曉麗和苗瞳死亡的時候董文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還在她的手機裡發現了和私家偵探聯系的通話記錄,順藤摸瓜找到那名私家偵探,遂得到證實,董文的確曾經找私家偵探跟蹤過費莊,並且拍下了他在外偷情的證據。
當辦案人員將從董文和私家偵探的通話記錄,以及私家偵探相機裡的偷拍的費莊偷情的照片擺到董文面前時,董文懵了,不再哭天搶地,也不再扮柔弱,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兒,像具靈魂被掏空的木偶,好半晌她才道:“我知道現在的證據對我很不利,但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派人跟蹤費莊也只是像以這些證據作為離婚的籌碼,爭取在離婚的時候多分一些財産。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殺人... ...”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這個口紅怎麼會在你的梳妝臺裡?”辦案人員說著,將那隻從董文梳妝臺裡搜出的香奈兒細管口紅擺在董文的面前,“經過檢測,口紅上有杜曉麗和苗瞳的dna!”
話一出,董文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那原本伶俐的口吃也變得結巴起來:“我...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
“你想說這口紅不是你的麼?這上面可是有你的dna。”辦案人員提高音量道。
董文瑟縮了一下,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我不知道,口紅是我的,可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說完這番話,她直接撲到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任由辦案民警怎麼拉都不起來。
監視器後,翟高摸著下巴打量著訊問室內的董文,一臉的凝重。
馬利盾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樣,你覺得她是兇手嗎?”
翟高沉吟著:“不好說,雖然她有殺人動機,但她給我的感覺不像兇手。”
馬利盾點了點頭:“為什麼?就因為和你描述的嫌疑人特徵不一樣?”
翟高搖了搖頭:“因為口紅。”
“口紅?”馬利盾奇怪地看著翟高,不明白為何他會對這個直接證據産生質疑。
“如果董文真的殺了人,她應該會將這麼重要的證據藏起來才對,而不是就那樣隨意地扔在自己的梳妝臺裡,而且董文為什麼要給杜曉麗和苗瞳擦上口紅?
她沒有理由這樣做,如果真的出於嫉妒在殺人之後應該對屍體進行洩憤才對,而不是愛憐地為兩人擦上口紅。這個舉動只有對死者有著愛慕之心的人才會做。”
翟高的一番話讓馬利盾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她道:“你的意思是兇手並非董文,而是董文身邊的人。”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頗有默契地走出了監控室。
因為事先進行過資料收集,要對董文身邊的人進行整理並不難,從資料上來看,董文雖然是個全職太太,可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非常滿,週一和週四上瑜伽課,週二週三上日語課,週五學插花,週六週日學拉丁,晚上則是在網上報了個料理班學料理,這樣看來董文完全是將全職太太當作一項職業在做。
馬利盾和翟高馬不停蹄地走訪了以上這些和董文有過密切接觸的人,但仍沒有發現符合犯罪特徵的人,就在兩人感到無限沮喪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要說發現這個人完全是意外,也可以說是運氣。就在馬利盾和翟高兩人從董文住的別墅裡出來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很愛八卦的女人忽然走過來問道:“董文 他們家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翟高瞥了這個女人一眼,不知是因為經驗還是某種第六感的東西刺激了他,他忽然停下腳步同女人攀談了起來:“你和董文很熟麼?”
“不算太熟,就是在學插花的時候見過幾面,不過因為我兒子快要高考了,我見董文英文挺好,好像還是什麼外國語學院畢業的,就拜託她幫我兒子輔導了幾次英語。”
女人剛說完,翟高和馬利盾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兒子是什麼時候開始和董文學英語的?”馬利盾忍不住追問道。
“一個月前,每週都會過來。”女人頓了頓道,隨後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不過你們為什麼要追問我兒子的事情,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馬利盾立刻亮明身份:“我們是警察,現在正在調查一樁命案,想請你兒子協助調查。”
“這就是朱迪?”監控房內,方斌透過監視器看著被翟高和馬利盾帶來的高中生,一臉的嚴肅。
“是的,朱迪是採育高中高三的學生,現年18歲。”馬利盾站到方斌身邊補充道,“從一個月前每週六和週日下午都會到董文家裡的來補習英語。我們從朱迪所在的學校瞭解到,朱迪性格內向,平時不太喜歡與人交際,而從他的母親金靜婕處瞭解到,他和董文的關系似乎不錯,好幾次看到朱迪從董文家裡出來的時候都和董文相談甚歡關。”
方斌沉吟著摸了摸鼻子,看著馬利盾問:“不在場證明呢?”
“沒有。”馬利盾道,“杜曉麗和苗瞳被害那天朱迪蹺課了。”
“證人證物呢?”
“暫時沒有找到,只能透過談話從朱迪口中問出口供。”
方斌點點頭:“行,進場吧。”說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馬利盾身上,“這次由你和翟高來審。”
馬利盾微微一愣,看了一眼一旁從抓到嫌疑人後就一副懶洋洋的姿態的翟高,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