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斯年... ...
這回馬利盾總算是記住相親物件的名字了,只是為什麼偏偏要姓翟,害她又想起了那個即使過了半年依然讓她念念不忘的家夥... ...
juzz咖啡廳據說是翟斯年常來的地方,一來這個咖啡廳離公司近,二來據說這裡的咖啡豆都是從牙買加、巴拿馬、印度尼西亞等國直接空運過來的,風味極佳,也十分符合翟斯年的口味。
馬利盾對著咖啡廳外的單面玻璃不斷地整理著自己的裙子和頭發,這條裙子還是汪阿姨託兒子汪洋根據翟斯年的喜好買的,雖說價值不菲,但實在不符合馬利盾的穿衣習慣,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各種不自在,特別是踩在腳上的那雙高跟鞋,就跟踩倆高蹺似的,一步一趔趄。
馬利盾真恨不得直接脫了這雙磨人的鞋子給扔下水道去,可一想到母親那威脅意味十足的叮嚀,即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也只能咬碎牙齒和血吞,忍了。再次對著鏡子練習了一下自己的微笑,馬利盾深吸一口像個奔赴前線的戰士又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般趔趔趄趄地朝咖啡廳的入口走去。
咖啡廳內。
翟斯年將手指放在下巴上,饒有興味地看著馬利盾對著他座位旁邊的玻璃又是呲牙咧嘴又是一臉不情願的假笑,再看到她那奇怪的走路姿勢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順手從口袋裡拿出汪洋給自己的照片,他眯著眼睛深思地打量起來。照片上的馬利盾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高中校服,臉上稚氣未脫,對著鏡頭就像剛才一樣不情不願地假笑著,翟斯年注視這照片中馬利盾的雙眸,深思的眼裡漸漸漾出了笑意:“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他自語著,忽的聽到門口的方向一聲巨響,忙將照片收進口袋抬頭朝那聲巨響發出的方向看去,但見馬利盾整個人直直地撞到了門口的玻璃上,又貼著玻璃想塊被壓扁的肉塊似的刺溜一下滑了下去。
“噗,哈!”翟斯年又是一個沒忍住,捧著肚子笑了出來。這丫頭,大概是把入口搞錯了,再加上玻璃被店員擦到透明的像是不存在一般就這樣愣頭愣腦地沖過來了,這一下該是撞得不輕,他想身為一個合格的相親物件不應該對這一切視而不見,於是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朝馬利盾的方向走了過去。
馬利盾覺得自己的頭快要裂開了,昨天的傷口還沒有好,剛才那一撞直接給她撞得兩眼發黑,差一點就昏厥過去。她想她和這個翟斯年一定是八字不合,昨天錯過了,今天又被一扇肉眼難以辨認的玻璃攔住,是不是老天爺都在提醒她不要去見這個男人?
“你沒事吧?”胡思亂想間,頭頂的方向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就像她在電臺裡經常聽到的那樣,低沉而富有磁性。馬利盾被這個聲音吸引,抬頭看去,引入眼簾的是一張俊俏到讓人有些失神的臉以及臉上那雙讓她感到莫名熟悉的眼睛。
“起來吧。”男人笑了笑,對馬利盾伸出手。
馬利盾看了一眼伸到眼前的手愣了好幾秒才抓住,然後在男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謝謝。”馬利盾剛站好就松開了男人的手略顯侷促地道謝。
“不客氣,這是身為你的相親物件應該做的。”男人笑了笑說。
“額?”馬利盾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那雙含笑的眼睛。
“你好,我叫翟斯年。”翟斯年說著,再次向馬利盾伸出手。
馬利盾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竟是忘了進一步的行動,翟斯年忍不住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回握住了翟斯年的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馬利盾。”
“我想... ...”翟斯年說著,用一種好笑的目光將馬利盾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你的這條裙子還有這雙鞋應該是汪洋的傑作吧?”
“額?”馬利盾怔了怔,忍不住搔著後腦勺吐了吐舌頭道,“被你看出來了?我也知道這裙子很不襯我... ...”
“是不襯... ...”翟斯年飛快地介面,“走吧。”
“去哪?”馬利盾有些緊張地看著翟斯年,這才見了五分鐘就走?她不至於這麼糟糕吧?要是傳到母親的耳朵裡非把她滅了不可,想到這,她垂死掙紮地道,“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聊聊。”
翟斯年轉臉對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聊天有的是時間,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相處是舒適的隨意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馬利盾略顯別扭的站姿,“走吧,先把你這身別扭的衣服給換了。”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輕輕一按,停在咖啡廳門口的那輛法拉利便自動開啟了車門。
十分鐘後,那輛拉風的法拉利載著翟斯年和馬利盾在一家運動商品店的門口停了下來,翟斯年回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馬利盾問道:“這種風格的喜歡嗎?”
馬利盾探頭朝廚房裡展示的那幾條衣服瞧了瞧,很顯然這家走的是時尚運動風,輕便、舒適卻又不失時尚,很符合她的品味,連連點頭道:“不錯,是我一貫的風格。”她倒也不矯情,因為她實在是被身上這條和她格格不入的裙子折磨夠了,而且她也沒打算讓翟斯年付錢,所以答應起來格外爽快。
“品味不錯。”翟斯年居然在聽完馬利盾的話後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平時不在公司的時候都是穿的這個牌子的衣服。”說著,他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馬利盾也飛快地跟著下了車,心裡卻是直打鼓,翟斯年說他平時也穿這個牌子的衣服,一個上市公司執行總裁穿的衣服當然得符合他的身份,那麼價格... ...馬利盾想著立刻拿出手機開始百度面前這個第一次見的運動品牌,很快,善解人意的百度百科便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晴天霹靂——加拿大的頂級戶外品牌,隨便一條褲子都要好幾千大洋。
馬利盾的臉瞬間就黑了,該死,她早該想到的,一個出門用法拉利代步的人怎麼可能帶她來買地攤貨,早知道她剛才就應該說不喜歡這種風格,然後堅稱自己這條穿著渾身上下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在咬的裙子很合身很舒適才對。可如今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了,她只能一遍默默地為自己幹癟的錢包哀悼一遍一步一挨趔趔趄趄地跟在翟斯年的身後朝那家吸錢比吸塵器還要快的頂級運動奢飾品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