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還是不診了,一會我怕說出來的話,會惹得姑娘憤怒。”
裴纓氣的要死,一個大夫都敢在她面前擺架子,但眼下為了大局,她只好咬牙忍了:
“對不起,大夫,剛才是我說話太沖,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給看看。”
見她認錯態度良好,大夫也是個心寬的人,當即不計較,給她把脈診斷:“姑娘,得的是花柳病,好在不嚴重,多喝幾副藥,就能好了。”
這聲音很小,但如果認真聆聽,還是能聽到一些的。
聽到花柳病三個字,屏風外頭正在喝茶的龐淩當即噴了一口茶出來。
天,裴纓怎麼會得那種病?
想起安涵月說起她時的那種不屑,又聯想到她娘曾經是從良的青樓花魁時,龐淩似乎有些明白了。
屏風裡的裴纓咬牙道:“還請大夫開藥,這件事情請為我保密,如若不然,我就殺人滅口。”
大夫當即臉色嚇白了,寫藥方的手都哆嗦著。
等她們出來後,龐淩笑著迎了上去:“裴纓,好巧啊,能在這裡碰到你。”
看到這抹熟悉的身影,裴纓又是震驚又是憤怒,更多的是惶恐:“你來藥堂做什麼?你在跟蹤我?還有,你剛才都聽到了什麼?”
龐淩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衣袖間並不存在的灰塵,笑道:“我聽到你得了花柳病,還威脅這大夫不準說出去,否則就要殺人滅口。”
看裴纓氣的臉色鐵青,龐淩又道:“裴纓,我警告你,千萬不可亂來。今日這事被我給撞見了,我就不會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若是這大夫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出來作證的。”
“你……龐淩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說,到底想要怎麼樣?”裴纓氣的面目猙獰。
龐淩揚唇道:“我小人?你還真是抬舉我了,搶男人,跟男人茍合,得了花柳病,究竟誰無恥呢?”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裴纓聲音尖銳道。
若是此刻她手中有一把刀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捅死她。
龐淩難得看她狗急跳牆的樣子,裴纓在她面前,總是一副高高的姿態。
龐淩冷漠的看著她,眸中寒霜四起,語氣淡淡:“我不想怎麼樣?只要你別來招惹我,我可以守住秘密。”
“你。”裴纓氣的手指對著她,眸中無比掙紮,良久吐出一句:“算你狠,成交。”
等她們抓了藥,上了馬車後,大夫過來拱手道:“多謝姑娘剛才仗義相助,請問姑娘是來看病的?”
龐淩擺手:“區區小事,大夫不必客氣。巧的是,這個姑娘是我的死敵,現在我抓住了她的命門,還得感謝大夫呢。”
大夫臉色緩和了一些,剛才的壞心情一掃而光:“感謝就不必了,看能不能幫上姑娘的忙。”
龐淩從衣袖裡掏出用絲帕包住的布袋片,遞給他問道:“請大夫幫忙看看,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毒?”
大夫一看,立馬色變,忙問道:“姑娘,你的面板手指可曾接觸過這個布包?”
看他凝重的表情,龐淩的心也提了起來:“不曾,怎麼了,大夫,這有什麼問題嗎?”
大夫將布袋片小心翼翼的包起,這才鄭重其事道:“這裡面裝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斷腸草碾磨的細粉。
這毒性十分霸道,若是手指觸控過,或者肌膚觸碰過,就會殘留在人體的面板裡。過不了兩天,就會出現頭疼,嘔吐,腹瀉等症狀,再者就是心跳不穩,呼吸困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