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晚,同一片星空下,有人歡喜有人憂。
夜漸漸深了,此刻的侍郎府,馬詩雅的閨房裡,燭火一片通明。
原本該是熄燈,入睡的時辰,房間裡頻頻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砰砰砰,屋裡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
地上全是花瓶瓷器,茶盞的碎片,丫鬟端著燕窩過來時,都無處下腳。
“小姐,息怒啊,當心身體,別傷到了自己。”
馬詩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著桌子;“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今晚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丟了那麼大臉。
派人找回場子,想砸了他們的酒樓,誰知他們不僅無功而返,還個個帶傷。
這東陽酒樓的少東家,未免太放肆了,根本不把馬家放在眼裡。”
丫鬟先是一驚,連忙幫著出主意:“小姐,那公子竟如此厲害,究竟是什麼來歷?”
“誰知道什麼來歷,只知道身份不簡單便是了。”馬詩雅袖中的小手緊握成拳,模樣發狂,如受了刺激的小獸,隨時都有可能咬人一口。
“這些人還真是仗著有靠山,就有恃無恐。”丫鬟打抱不平:“不過,小姐,咱們拿那公子沒辦法,可以捏死薛婉啊,左右不過是一個賤商的閨女,就算殺了她,又何妨?”
馬詩雅眼睛一亮,臉色跟著好轉:“你說得對,弄死那小賤人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畢竟是一條人命,小姐下手利落點,別讓人發現端倪才是。”
馬詩雅撥弄著鳳仙花染的指甲,嘴角噙著得意的笑:“這好辦,買兇殺人,出一筆銀子,找個殺手組織接下這個任務。”
等那小賤人死了後,看她還怎麼勾引三殿下。
為了掩人耳目,她可以偽造這是一場情傷案,誰讓那小賤人水性楊花,到處勾引男人。
“小姐說的是,這個主意極好。”
“嗯。”
見她心情好了一點,丫鬟端著燕窩在她跟前:“小姐,夜深了,喝點燕窩,早點休息吧。”
……
日子飛快的過了幾天,整個薛府彌漫著緊張氛圍。
薛婉一問,原來是哥哥明個就要殿試了。
整個府裡,十分寂靜,丫鬟小廝走路都特別輕,府裡沒有大聲喧嘩,飯桌上的膳食都是特別有營養的,尤其是那盤蒸魚,基本上每頓飯都有。
用娘親的話來說,魚能補腦,頓頓少不了。
看著大家都這副小心翼翼狀態,薛婉也特別懂事,沒有打擾哥哥,也不在府裡大聲嬉笑打鬧。
看著全府上下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張蔓兒反而笑了:“你們不用緊張,就跟平時一樣,注意說話的音調就成。”
“那可不行,夫人,小少爺馬上要殿試了,這可是大事情,奴婢們別的幫不上忙,至少不給添亂就是了。”丫鬟們恭敬答道。
張蔓兒認為臨時抱佛腳是沒用的,就這幾天,薛鴻能多看什麼書?
這麼多年的刻苦學習,是時候檢驗他所學的知識了。
“其實,我對薛鴻的要求不高,一切順其自然,盡全力就好。”張蔓兒敲著手中的核桃。
一會煮一碗核桃蓮子羹,給薜鴻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