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翼驚得臉色都白了,反應迅速的奪了那把剪刀,嗤的一聲,在搶奪當中,掌心被她劃了一道血痕,鮮血滴落滿地,血花點點。
張蔓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失控的喊道:“你為什麼攔著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見蠻翼扔掉帶血的剪刀,從衣袖裡掏出一瓶金瘡藥灑在傷口上。
看他受傷,張蔓兒心中就有種報複的快感。
趁他包紮時,張蔓兒翻了一個跟頭,人就到了他身旁,撿起地上那把剪刀,往他身上狠厲刺去。
是他害死了薛川,是他。
嘴裡叫囂著去死吧,帶血的剪刀劃過鋒利的光芒,眼看就要刺入他的皮肉當中,關鍵時刻卻被他兩指夾住。
他微微一用力,那把剪刀就在手指間斷成了兩截。
在張蔓兒的錯楞中,蠻翼惱怒的將她壓在身下,看她面如死灰的臉,心頭堵的慌。
他寧願她是潑辣的,蠻橫的,跟個小辣椒一般,又嗆又辣,可這般傷心欲絕,哭成這樣的,讓他吃味的同時,更是心疼。
“就這麼恨我?”他問。
“對,就是恨不得你去死。”張蔓兒咬牙切齒。
心猛的抽疼了一下,蠻翼噙著嘴角笑:“放心吧,我武功蓋世,一般的人根本傷不了我。”
更何況她那三腳貓的功夫。
被他這般壓著,張蔓兒感覺到很難堪,兩人明明是仇人,卻還這麼曖昧。
“你起來。”
“那麼嫌棄本王?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本王的好,愛本王無法自拔。”蠻翼沉寂在自我編織的美夢中,翹了翹嘴角。
沒有女人能逃脫他的魅力,張蔓兒一定不會例外。
“你做夢,我愛的男人只有薛川,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除非你將我的手腳綁住,不然一有時間我就自我了斷。”張蔓兒眸中含淚,倔強道。
“你……”蠻翼真要被她氣死了。
這女人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她的性子那麼倔,殉情還真是她會幹出來的事。
他張了張唇,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道:“行了,別哭了,醜死了,他沒死,好好的活著呢。這次大盛打了勝仗,指不定怎麼嘉賞他。”
愛情這東西,本就沒道理可言,誰先愛上的一方,總是會選擇妥協。
張蔓兒又驚又訝,一雙宛若琉璃珠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不可思議道:“他真的沒死,你沒騙我?”
可他剛剛明明說……
“本王說的是真的,你若是不信,盡管去死好了。等你死了,他娶了別的女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把你給忘了。”蠻翼語氣酸溜溜道。
竟然要用別的男人威脅,才能讓她不自暴自棄。
蠻翼長這麼大以來,還沒這麼挫敗過。
張蔓兒破涕為笑:“太好了,薛川沒死。”
只要沒死,兩人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