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薛老頭就擔心外孫的安危,一聽到老婆碎碎念,頭疼的很:“行了,能不能別唸叨了,不想找人就滾回去,讓人聽了腦殼疼。”
田氏聞言,撇了撇嘴。
薛陽跑過來道:“爹,娘,石頭一向懂事,不定真出什麼事了。”
薛老頭一急,布滿細紋的臉上充滿擔憂:“這好好的,怎麼往山上跑了?你們可別帶錯了方向,這孩真是上山了?”
大冬天的,來山上幹啥?
薛陽猜測的語氣不乏堅定:“這孩肯定想上山打點獵物,平日都在學堂,這一回來,就跟放出籠裡的鳥一般,可不就是野了。”
薛老頭一聽,可不就是這個理:“快別了,趕緊找孩要緊。來,都分開尋找,但別走太遠了,有什麼事,記得高喊幾聲。”
很快半個山腰,除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就是鞋踩在積雪上的沙沙聲。
張蔓兒手拿著一根木棍,仔細翻開那些草叢,翻著翻著就讓她發現了腳印。
在草叢連撥著幾下後,那些痕跡就消失不見了,隔了幾米開外,有個不起眼的茅草棚。
這個茅草棚搭的還算結實,是村民去山上砍柴,偶爾下雨,下雪躲避一下用的。
石頭會不會在裡面?
張蔓兒掀開茅草門,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氣味。
她是學醫的,嗅覺方面比一般人的敏感,這殘留的氣息,分明就是男女完事後那種渾濁液體的氣息。
地上還有一堆燃盡的幹柴,還冒著熱氣。
大冬天的,是誰那麼有閑情雅緻的躲在這偷歡?腦海裡不知怎麼就竄出兩個月前,去山上找薛川時,經過竹林看到那辣眼睛的一幕。
會是他們呢?這個她可不敢肯定。
這個河東村,有一百來戶人家。俗話,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一個村即一個世界,其中夾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大多數村民還都是淳樸善良的,但不乏有那麼幾顆老鼠屎,專幹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其中的代表就有,陳寡婦,老賴頭,白巧荷,柳風等等。
現在不是琢磨誰在這草棚裡偷歡過的事,找石頭要緊,張蔓兒出了草棚,一下就覺得冷了,手中的木棍在草叢邊拍打,順著這斷斷續續的痕跡,一直往上走,直到線索斷了。
“石頭,你在哪?你這孩,聽到的話,趕緊應一聲,你若是有什麼事,可讓你娘怎麼辦啊?”張蔓兒清脆的聲音可以震撼山野,那些鳥兒嚇得都從樹上飛走,簌簌的震下一地飛雪。
附近也隱隱聽到那些喊聲,老薛家的人也跟著找過來了,這半座山都差不多被人翻了個遍,這孩去哪了呢?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救命,三嬸嬸。”
張蔓兒一聽,渾身打了個激靈,她好像聽到石頭的聲音了:“石頭,你摔下山坡了嗎?別怕,三嬸來救你。”
“三嬸……我在下面。”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還真是滾到山坡下了,怪不得那些踩踏過的痕跡到這附近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