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們只是奉命行事,請二老不要為難的,如若不然,鬧開了,怕是你們臉上也無光,外面這麼多人看著。”領頭的廝語氣淩厲帶著威脅道。
薛家人還好意思,教出一個好兒來,對待婚事就像兒戲,還敢惦記石府的銀,果然都是一群無賴,也難怪姐傷心了。
正當田氏叉著腰肢,要跟他們理論一番時,薛老頭已把昨日衙門送來的銀兩端出來,先給墊上了:“這裡是一百兩銀,趕緊拿走,從今往後,薛家人跟石府沒有任何關系。”
這兒臨時逃婚,八成是想通了。
這樣好,他們莊稼人就不信這一套,學什麼大戶人家,娶什麼二妻,弄得家宅不寧的。
“哼,算你們識相,這錢財是兩清了,但這情債還沒清。”廝輕哼了幾句,就將盤裡的銀倒入了包袱裡。
背在身上後,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
馬蹄張揚,濺起了一地的塵土。
田氏一看到白花花到手的銀,就這樣被人拿走,當即急的跳腳,就要沖出去,卻被薛老頭一把攔腰截住:“鬧什麼鬧,還嫌不夠丟人嗎?今天這麼多人在,生怕別人不知嗎?”
木門被合上,薛家屋裡冒著火藥味的情況,跟院裡熱鬧劃拳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
在場喝喜酒的村民,雖對剛才那幾個來勢洶洶的外人好奇,但也沒多問。
眼下管閑事,都比不上喝喜酒重要。
田氏在屋裡拍著桌,鬼哭狼嚎道:“我的銀啊,我要去追我的銀。”隨即想到害她痛失銀的薛川,又跺著腳罵:“老三這個死孩,咋那麼不上心,好好的怎麼逃婚呢?一定是張蔓兒慫恿的,我要去找她算賬。”
這門親事,都板上釘釘的,怎麼飛就飛了。
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她的一百兩銀啊。
瞧老婆見錢眼開,跟個瘋婆一般,薛老頭又氣又急。
在他看來,這莊稼人過日就該踏踏實實的,別老是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容易出事。
見田氏胡攪蠻纏,他也忍不住怒了:“夠了,鬧什麼鬧,老三家都分出去了,這做什麼決定,他們自有分寸。你再鬧,我就去衙門鬧,讓薛雪這門親也斷了,等你什麼都沒有,我看你還鬧。”
薛老頭虎著臉,成功的把田氏給唬住了,嚇的她一愣一愣的,當即都忘了叫嚷。
這一門親沒了,總比兩門都沒的好,再薛雪未婚先孕,若是被老頭知道,指不定要打斷薛雪的腿。
這麼一想想,田氏除了咬牙切齒的不甘心外,也就將這委屈吞嚥到肚裡。
老薛家的這天喜慶日,在雞飛狗跳的忙碌中,一晃過去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待夜幕降臨,整個村莊都被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秋天的夜空,除了皎潔明月,璀璨星,還有空氣中飄散著稻穀香。
在寂靜的土路上,一道高大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其中,駕就輕熟的繞到了薛家新屋。
他也不叫開門,直接用繩索勾住院牆,跟一隻靈巧的猴,手腳並用,麻利的攀登過去,伴隨著一道好看的一躍弧度,薛川身形輕巧的落在了院裡。
臥房裡燭火通明,那微弱的亮光灑了出來,柔和了他的側臉,讓他心頭一暖。
歷經好多天,他終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