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靜對薛川的心思,一般的人看不出來。
他這個在花叢中飛過的蜜蜂,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那微妙的情愫隱藏的很好,但他在武館這麼多年,知道石姐以前很少踏入武館這邊,畢竟男女有別,這邊都是練功的漢,女兒家出入不太方便。
但現在石曉靜一個月來幾次,每次一來都是找薛川話,或者是詢問他薛川最近的練武情況,這一來二去的,他自然會看出幾分名堂。
薛川一聽到許謙嘴裡吐出石曉靜這個名字,像是被噎了一下。
張蔓兒再次聽到有人提起石曉靜,就不免的多想了,身為深閨中的千金,需要打理武館嗎?
她見過的,明明那麼一個溫婉的美人。
薛川瞥見張蔓兒沉思的狀態,就怕她多想,隨口道:“蔓兒,那個石姐很少來武館的,畢竟是未出閣的千金,哪裡方便?”
他們這些都是練功的糙漢,天天光著膀,在練武場上揮灑汗水,石曉靜也不方便過來,畢竟非禮勿視。
那幾回約見他時,都是在會客的雅間,詢問一下最近的武館情況,誰讓他手底下的徒弟是最多的。
這並沒有什麼?怎麼從別人嘴裡出來,就有別的一層意思。
難道是他的一言一行還不夠嚴謹,給人造成了誤會,有了遐想的空間,那他平常要多注意點。
“快吃菜,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張蔓兒笑著岔開了話題,她心裡只是有些疑惑,怎麼可能會懷疑薛川。
夫妻間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還怎麼一起生活。
“嫂,我就隨口一,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那嘴快的許謙,神色間有些懊惱。
好在薛川媳婦是個大度的,若是換成一般心眼的女人,難免會多想。
“來,大家都吃菜吧,我家相公以後靠你們多多關照了。”張蔓兒笑著跟他們打成了一片。
“好,都是自己人,客氣啥。”
這邊其樂融融的場景,落入了一個廝的眼裡,他轉身就往一條石路跑去,路的盡頭是扇朱紅色的大門。
敲開後,他就順利的進入了東家的後宅,跟石曉靜身邊的貼身丫鬟秋雨通了底氣。
“姐,薛師父他……”秋雨腳步匆匆的跑進書房,這間是石曉靜專屬書房。
一推門進去就能感到那股飄散的書香氣息,牆壁上掛著幾幅山水畫,書架上排了不少書籍,在一張紅木書桌前,雕花燻爐發出嫋嫋香氣,石曉靜正佇立在桌邊,提筆畫著什麼。
盛世美顏,透著如湖水一般平靜,她就提筆畫畫,周身的氣質高貴出塵,讓人不忍打擾。
桌上這副是石曉靜描繪男的肖像,突然聽到秋雨咋咋呼呼的跑進來一喊,害得她握筆的手一抖,最後幾筆就畫歪了。
這是石曉靜畫的最好一副薛川肖像畫,結果在最後的幾筆,功虧一簣。
她將筆擱在硯臺上,語氣有了幾分淩厲:“薛師傅怎麼了?你大驚怪什麼?”
秋雨看到那暈染的肖像畫,張嘴驚訝了幾下。
回過神,醞釀了詞,這才道:“姐,薛師傅的媳婦,又送飯過來了。”
是她,張蔓兒又來了。
石曉靜眸光微動,邁著蓮步走出書房,外面和煦的陽光,傾斜一地,柔和她的俏臉,給她精美的五官,暈染一層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