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薛雨肯定都回鋪裡睡下了吧?這就一個間,他們母就打地鋪睡在鋪裡頭吧。
那她一會回去開門拿東西,可要輕手輕腳。
藍墨軒聽到這,自然欣喜應道:“那好,一會我可要帶點回去嘗嘗。”
有時山珍海味吃膩了,自然會想吃點清粥菜,以及人間美食的。
張蔓兒道:“就怕你吃不慣。”
藍墨軒道:“沒事,新鮮事物,總要試著去品嘗一下,不定有新發現呢?”
若沒有當初的試一試,怎麼能認識張蔓兒這樣的民間神醫呢?
沒有她的妙手回春,他也不知道會身在何處?更是不會有幸再回到學堂念書。
張蔓兒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茶道;“你倒是開明,對了,你病好了之後,還在府裡養身體嗎?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沒有,我已經回到學堂了,我要考取功名,這些年身體不好,好多書都落下了,我爹就指著我走仕途,好讓家裡光耀門楣。”
畢竟家裡就他一個嫡長,對他的期望,比那些弟弟妹妹大。
在一則,他們藍家是皇商,雖跟京城的一些達官顯貴有交集,但因為商人地位不高,因此被人看不起。
直到家裡出了個當官的侄,藍府這才在京城有了地位,藍老爺也意識到走仕途的重要性,讓藍墨軒一定走這條路。
“考仕途,那挺好的,今年不是快要秋試了嗎?趁這一兩個月,好好努力,不定大有收獲。”
這兩人一直在話,薛川偶爾附和幾句,大多數都是聽他們在講。
媳婦還真是見多識廣,跟這樣的富家公聊天,也不會冷場,這一點倒是彌補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一壺茶見底,藍墨軒提出告辭。
張蔓兒就讓他們特意路過鋪,她掀開木板,果然就看到熟睡中的母。
她輕手輕腳的進去,將每樣東西都裝了一點,擱在籃裡,遞給了那隨從。
沖著藍墨軒道:“兩罐魚罐頭,八個鹹鴨蛋,還一罐榨菜,大點的這罐,裡面是醃製野蒜,每天吃幾顆,對你身體有好處,吃完嘴裡可能會與點味道,含幾片茶葉就能去味。”
見她交代的這麼詳細,藍墨軒心裡升起一股暖意,淺笑道:“好的,那多少錢。”
身邊的隨從見狀,立馬從衣袖裡掏出一錠銀,還未遞過去,便被張蔓兒推辭:“拿點東西就收你們的錢,這也太見外了,再這些東西都是尋常之物,也值不了幾個錢。”
要不是藍府大方,她現在也買不起鋪,吃點東西算什麼?
“那就謝謝了,有空可以來安泰城作客,那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了。”藍墨軒抱拳道。
張蔓兒沖他揮手:“那路上心點。”
隨風牽了一匹馬過來,藍墨軒一個利落的姿勢翻身上馬。
一白一黑,主僕兩人策馬奔騰,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藍府已是深夜,隨從拿著手上的那件衣袍。
就是藍墨軒脫給張蔓兒蓋過的那件衣袍,道:“公,這衣袍有些髒了,要拿去洗嗎?”
他們家公是有潔癖的,被外人動過的東西,尤其是女人,無論是衣服,還是手帕,都會統統丟掉。
但這次情況特殊,他就想著多嘴問問。
沒想到這次,藍墨軒只是愣了楞,就搶過衣袍,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你給我就好。”
“不用洗嗎?”隨從瞪大了眼睛,這話真不像是他家公的。
藍墨軒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板著臉道:“還站在這做什麼?很晚了,還不快去休息,明早還得去書院報道。”
隨從尷笑了幾下,強忍住笑意道:“是,公。”
藍墨軒這才抱著衣袍進去了,那上面還殘留著某人的芳香跟溫度。
他認真的疊好,也不打算清洗,就這樣擱在衣櫃裡,讓這抹淡淡情愫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