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衣袍翻飛間,一個挺拔的身形矗立在她的跟前。
四目相對,一雙眸寫滿驚豔,一雙眸布滿驚訝。
藍墨軒看著面前這抹人兒,目光變得深邃,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因為激動變得沙啞道:“張蔓兒,真的是你。”
“是你,藍墨軒。”張蔓兒張大了嘴巴,驚訝無比,身形微動了下,有點尷尬。
圍觀的人,見這兩人原本就認識,就議論的更歡了。
張蔓兒半身濕漉漉的,美好的曲線半隱半露,藍墨軒只覺得原本平靜無波瀾的眸,蹙起一團火花。
感覺到不妥後,他趕緊解開腰帶,脫下衣袍給她蓋住,就見張蔓兒一臉嫌棄的推掉:“不用。”
藍墨軒噙著嘴角,不免好笑道:“你想春光外洩?”
僅僅六個字,就讓原本排斥他的張蔓兒,臉上騰起一抹紅暈,她懊惱的撇嘴,隨手接過衣袍,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生怕就像他的,春光外洩了。
在一群圍觀群眾火辣辣的目光下,張蔓兒逃也似的躲到這邊的木橋下。
藍墨軒跟著過來,被張蔓兒蹙眉數落:“藍公,沒想到在這遇見你,你看上哪個姑娘了?這方向感也太差了吧,麻煩你下次看清楚了再潑水。”
她指的是他潑錯了人。
夜晚的風徐徐吹來,吹動著衣裙翻飛,站在木橋下,這風似乎更大。
張蔓兒想著等衣服被風吹幹後,就將衣袍還給他走人,她還等著找薛川呢?
這身邊沒有相公護著,還真是容易出錯,還是待在薛川的身旁備有安全感。
藍墨軒掩藏住內心的喜悅,臉上故作尷尬道:“不好意思,我沒看上什麼姑娘,是我手滑沒拿穩木盆,沒想到在這看到你。”
隔了幾步之遙的隨從,聽了這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公真是謊不打草稿,明明早就發現了張蔓兒的存在,特意讓他買盆水,對著她潑的。
這會卻不敢承認,是手滑。
張蔓兒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話,藍墨軒對她來,只不過是被她診斷過,大病痊癒的病人而已。
看著他的身骨比從前硬朗,面容也比從前好看,一雙眼睛如同月光,灼灼其華。
他骨裡帶著一抹高傲,對一般的人,有些排斥,像是不善言談。
但此刻的他目光如水,時不時打量著她,讓張蔓兒有些無法適從。
僅僅穿著一件白色裡衣的他,站在風口處,衣訣翻飛間,好似隨時都能乘風而去的神邸。
他的白色衣袍樣式簡單,幾抹祥雲騰飛,張蔓兒扯了扯身上的衣袍,一抹質地,面料光滑。
“那個,一會等我衣裙幹了點,這衣袍就還給你。”衣袍上還帶著體溫,那股陌生的清香,在她脖頸處繞,讓張蔓兒渾身都不自然,她還是比較喜歡薛川的陽剛氣息。
藍墨軒扯起嘴角,淡笑:“不必客氣,我也沒想到在這遇見你,剛才那事,是我的疏忽,你別放在心上。”
“……”這話讓她怎麼接?
算她倒黴,被擁擠的人群帶到了這邊,又被賣面具的販追著跑,被他手滑潑了一身。
眼下弄濕他的衣袍,遮一下,也算是互不相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