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的胳膊明顯往那邊拐了,李春香嗅到這縷危機,心一下就撥涼撥涼的。
她為這個家付出這麼多,難不成是多餘的?
這薛雪若是跟張蔓兒交好,那她在田氏面前還能話響亮嗎?
當即就沉著臉道:“薛雪,你知道什麼?什麼叫她掙的。是啊,她張蔓兒是聰明,天天使喚別人,將相公當黃牛使,將大姑姐當蜜蜂使,她撿現成的就行。還戴簪,都是山裡人,憑什麼擺綽?”
這典型的紅眼病,真想張蔓兒回去到點清水,讓她洗洗眼睛。
對上李春香的憤怒,她呵的一聲輕笑,嘴角輕勾,冷冷道:“二嫂,我的錢要怎麼分配,怎麼花,還輪不到你來教,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多繡幾塊手帕,也好下次去鎮上換點錢。”
這樣的人,見不得別人好,自己又不肯努力,只能在家裡繡繡手帕,掙點微薄的手工費了。
“你……”李春香氣的臉色鐵青,剛好瞥見田氏洗衣回來,端著洗衣盆擱在院裡在晾衣服,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幫她把洗幹淨的衣服,一件件擰幹曬在竹竿上。
瞧她無事獻殷勤的動作,卻沉著一張臉,讓田氏忍不住問道:“春香,你怎麼了?不過就是晾個衣服,瞧你拉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婆婆怎麼苛待你了。”
這話的,好似平時沒苛待兒媳婦似的,這話李春香自然不敢,她有更重要的話。
“婆婆,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張蔓兒,你,這分家都兩個月了,她給咱們老薛傢什麼好處,天天穿著農婦不像農婦,還帶金簪。這花的可是薛川拿命博來的錢,這太不心疼相公了,真是個黑心肝的。”
李春香絮絮叨叨的了一大堆,算是讓田氏理清了個思路。
瞧著張蔓兒這會到洗碗水,田氏不由的嗤鼻,李春香得對,這三媳婦是個懶婆娘,自個睡到日上三竿,讓薛雨跟薛川天天在鎮上奔波,她在家享福,豈有此理。
就算分家了,可薛川還是她兒,她就是看不慣兒被這麼欺負的。
那擼起袖,就氣勢沖沖的跑進老灶房裡,看見這會的張蔓兒改洗野蒜了。
“婆婆,有事?”瞧著田氏風風火火的進門架勢,張蔓兒抬頭瞅了她一眼,不解問道。
好一雙水靈的大眼,好一副無辜的表情。
就是這樣奴役她兒的,田氏氣不打一處來,叉著腰肢,語氣咄咄逼人的嗆道:“張蔓兒,昨個薛川賣野豬得來的錢,讓你買簪了?”
二嫂又告狀了?
張蔓兒輕笑一聲,就有些不明白了。
她買什麼,戴什麼,跟她有什麼關系?
嫉妒別人,她就能帶上金簪了?
好笑,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真是心胸狹窄,就憑著這種格局,還想過上好日,難呢?
張蔓兒想著要給吃攤位多弄上幾個品種,盡快的掙多些錢,蓋一座新房,好離開這些極品的人,過兩口自在的生活。
隨著收入一天天增多,這種日很快會結束的。
她語氣淡淡道:“不能買嗎?我們花自己的錢,應該不用跟婆婆彙報吧。”
這是薛川特意買給她的,來表達他的深沉愛意。
她也欣喜接受了,這不是夫妻情深嗎?怎麼到他們嘴裡都成了另外種味道。
她嫁給薛川除了那幾兩銀的聘禮,額外的首飾都沒有。
以前一大家人都靠薛川掙錢,負擔那麼重可想而知。
如今薛川只需每年給他們點口糧,那餘下的錢不少,給她買簪也就有著落了。
“你個敗家娘們,你這麼花著我兒的辛苦錢,你良心過得去嗎?”田氏叫罵道。
更多的是心裡不平衡,若當初不分家,那麼享受好處的就是他們了,真是便宜了這個外姓人。
“家都分了,婆婆這個有意思嗎?”張蔓兒沒有理會她,惹不起躲得起就是了。
誰料到她出去後,田氏還追著她身後罵,一句比一句難聽,原本正罵的起勁,突然那嗓音就嘎然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