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元帝的憋屈與無奈丶解依人的無暇與堅韌丶竇長安的愛與恨。在徐良的手下,一個個都成長有血有肉的人物,就連只有短短兩幕鏡頭的瑞王也是一個引人爭議惹人心痛的角色,他愛竇長安,卻肆意地讓自己喜歡的人陷入了尷尬與危險的境地。
徽元帝肩上揹負的是江山,作為一個君王他有嘗試去努力,儘管當中有經歷失敗,但他無愧於子民。然而,他揹負了後宮的一眾女人,傷害了最愛他的那個人而懵不自知。如何去評價徽元帝,似乎要從理性與感性兩極去分析。
解依人有著一切女主角的特質,善良丶堅毅,但她沒有做過壞事嗎?她也曾經給竇長安下過絆子,在漸漸成長後甚至踩著與她共同努力的棠繡晉升了。與一開始的劇本設定不同,她不是一個百分百全然的忠角。在演戲的你來我往下,張姵嫻也不知不覺中擺脫了單純的玉女形象,塑造出了一個更有靈肉的解依人。
竇長安是奸角嗎?她是。她是忠角嗎?不能說是,但總覺得這角色隱藏著的面貌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多。一個角色有兩面是很正常的,但因為竇長安在電影中經歷著很大的變化,卻又增加了評定這一個角色的難度。她是一個複雜的角色,只一兩遍的電影似乎並不足夠去分析這麼一個讓人恨到入骨又想把她揉進骨中的角色。
一幕幕鏡頭走過--
一幅幅回憶閃過--
一百多天以來的汗水與淚水,在漆黑的放映廳中畫下完美的句點。
長春殿內,一幅長長的裙襬佈滿整個宮殿。
竇長安終究是要死了。
殿外的天空一如一開始那麼的昏暗,並沒有因為徽元帝成功整肅前朝而放晴。徐良想表達的,似乎不僅僅只是一部誰勝誰負的女人鬧劇。
在裙襬的末端,一隻蝴蝶停下,翅膀扇了幾下,忽地猛然掙扎,最後竟然伏於裙上不再起來。
原來是太監捧著的鴆酒滴落在蝴蝶的身上了。
竇長安一直以為自己是執棋之人,可是誰又說過這是一場博奕?為何不能是一曲劍舞丶一品香茶,甚至……一次撲蝶?
竇長安直至最後一刻,都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髒亂。她等待了許久的冊封大典,最後還是沒有等到。
沒有等到嗎?還是說這就是她的典封大典?
為她梳頭的銀盤已然逝去,從畫一大早就為她梳好了符合規制……或許說違反規制的髮髻,一雙劍眉從來都沒有朝下垂過。她有她的驕傲,即便面對死亡,傲骨仍在。
她的阿爹曾經說過,若綰綰生為男兒,必成就一番事業。當時她只執扇輕笑,她才不願成為男兒,鳳凰必是一雌一雄。胤曌天生為鳳,那她便作凰,共棲梧桐枝。
她沒有問過賜死是誰下的旨意,不論是誰的旨意,結果都不會改變。她不需要偽善的一句“其實徽元帝的很顧念青梅之情”,事實是他倆早就撕破了臉皮。就算她現在說她很愛胤曌,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竇氏懷執怨懟,數違教令,無德無儀,未能撫循它子,不可託以幼孤,枉為天下母,乃至戕害皇裔,其罪當誅。但念竇氏戚世舊,不忍令□□首,加恩留諸全體,故賜白綾三尺及鴆酒一壺,明正典刑。庶人竇氏接旨--”
她笑了,笑得如銀鈴般清脆,就如幼時胤曌為她撿來掉在樹上的風箏時的悅耳笑聲。
“謝謝曌表哥。”
“謝主隆恩。”
稚嫩的嗓音與當下沙啞的聲音彷佛交疊在一起了,然而無人會再在意她的一句謝。竇長安自也知曉,面對著一殿或將陪葬或已另覓出路的宮人,她自我解嘲般地勾起了唇角,磨蹭著那個夜光杯,而後一飲而盡。
後來在影評人與大眾眼中,這是整部電影最好看的一幕。悉數跪下的宮人與挺直腰板的竇長安形成了極度強烈的對比,她一如既往地豔麗的妝容彷佛從未褪減過半分顏色。
極盡的悽美與華麗。
比起其他擅於煽情的導演,其實徐良已經沒有強調渲染這種悲劇色彩,只是看著熒幕中瘦削而□□的身影,眾人心中都忍不住一陣刺痛,就像心臟被人揪著揪著似的。
終於完美地落幕了。
在竇長安嘴角逸出血絲不住倒下時,裙襬的蝴蝶反而撲騰了幾下,再次飛向天空了。
影評人們砸巴著嘴巴,心裡暗罵著這徐良真壞。明明是he,卻存在著竇長安這麼一大虐點,好吧你說你要開虐就開虐吧,偏偏最後卻有這麼一幕喻意著生機與自由的鏡頭。
霎時間他們很難評定這是一部怎樣的電影,他們本來預料自己是來看“《甄嬛傳》”的,但他們意外發現自己看見的比他們預料的更多。但有一點毋需去想,就是這是一部好電影。
隨著放映廳重現光明,四處也響起了發自內心的掌聲,當中夾雜著一些笑聲與稱讚。
他們的努力換回了他人善意的掌聲,辛苦了一百多天,一切都值了。
喜歡娛樂圈之天生一對請大家收藏:()娛樂圈之天生一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